前面的警车已行驶到肯辛顿大街肯辛顿花园一侧的皇家花园饭店,而后面的警车才刚刚进入肯辛顿大街的入口处。这时,无线电联络突然中断。领头的警车感到事情不妙,抛开保密原则,拉响警笛,掉头冲向拥塞的车流,沿肯辛顿大街极力向后钻去。后面的警车也着了急,鸣着警笛拼命向前挤。嘈杂的汽车喇叭声响成一片。突然,腾起一片浓密的、令人窒息的紫色烟雾,所有车辆都被笼罩在里面。
事后,两辆装甲运货车上的司机和武装押运员,说出同样的证词:
“到处都是紫色的烟雾,没有警告,没有炸弹爆炸,什么都没有,只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浓烈的紫颜色的烟雾。紧接着,驾驶室里的人都像被通了电,仿佛遭受到一场可怕的电击。当然,事情发生时,引擎被关闭,但震荡随之而至,我们觉得,自己就像正在被处以电刑,本能的反应就是逃出去……”
四个人谁也想不起来电子车门打开以后还发生了些什么。他们被发现时,仍在人行道上处于昏迷状态,头盔和防弹背心穿得好好的,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呼吸困难,烟雾呛得肺部很难受。
两辆装甲运货车不翼而飞,仿佛什么人把路面扒开条缝,将运货车漏下去,再完好如初地复原起来。
负责调查此案的警官,对当晚“十点新闻”的电视观众说,抢劫策划得非常周密,细微到每一秒,劫匪势必演练过数遍。如此精确的计时,他们肯定是一伙计算机化的犯罪团伙。唯一的线索是,目击者对两辆跑车和两个开车人的描述。警员准确地报告了他们的车牌号,然而车辆登记中心答复,这两个车牌号从未发放给任何车子。
克鲁泽多尔珍藏抢劫案干得如此大胆、精确、干练和成功,以及警署破案毫无进展的窘况,一个月来一直被媒介炒得沸沸扬扬。而几篇对违反保密制度的尖酸的评论,和一位秘密情报局高级官员——詹姆斯·邦德中校的突然辞职的消息,却被挤到第二版的一个角落里,被克鲁泽多尔的头条新闻湮没,没有引起公众的任何注意。
第二节 飞来横财
“现行条令”在开篇部分就说得非常清楚。第十二条这样写到:
“任何军官, 不论执行何种勤务,如个人财产状况发生任何变化,都必须向A处首长提出详细报告。并根据A处首长的要求和意愿,提供有关文件。”
A处, 是指会计处。但是涉及机密情报工作人员,例如詹姆斯·邦德继承澳大利亚遗产一事,还必须主动亲自向M和参谋长报告。
如果邦德是在商界工作,面对这样一笔意外之财,肯定会收到许多热情的祝贺。但在秘密情报局却不行。 为M工作的人,因为传统以及训练的关系,都是些沉默寡言的家伙。不论是邦德的顶头上司,秘密情报局局长M,还是M的参谋长比尔·坦纳,都不想把事情张扬出去。俩人都是老派人物,他们认为私人钱财的细节应是个人的事。 事实上他们都知道邦德的事,但又都一直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所以,当M说起此事时,着实让邦德吃了一惊。
邦德在得到他将获得一大笔遗产的消息的前几个月,正被无聊的日常工作弄得心烦意乱。办公室日复一日的文读工作使他情绪沮丧,委靡不振。特别是十八个月之前的那个夏天,尤其令人心烦,他休假休得太早,害得他不得不日复一日地和文件、备忘录、指示以及其他什么人的报告打交道。以前邦德常遇到的他喜欢干的工作,这里一项也没有,甚至连一项最简单的秘密信使的工作也没有,没有任何可干的事情能使他逃离开眼下这无聊透顶的工作。
这时,遗产不期而至。十一月初,一个厚厚的马尼拉纸的大信封,盖着澳大利亚悉尼的邮戳,“扑通”一声落到邦德的信箱里,一下子扫光了他脸上的晦气。信是从一家律师事务所来的,这家事务所常年来一直受着邦德的一个叔叔的委托。邦德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的这个弟弟。现在,这位名叫布鲁斯的叔叔出现了,但他已经去世了。他是个富有的人,喜欢钱财,去世后他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了他的侄子詹姆斯·邦德。
财产总数大约是25万英镑。老布鲁斯叔叔在遗嘱里有个条件,大概是想幽默一下,他规定他侄子,在收到这笔遗产的头四个月内,必须以“轻浮和奢侈的方式”,花掉至少10万英镑。邦德并没有花多少脑筋考虑如何最忠实地遵守叔叔这个古怪的条款。他对本特利牌汽车情有独钟,现在他开的那辆,虽很喜欢,但型号已经很旧了。去年,当本特利的新型号“马尔桑·特博”一出现,就激起他强烈的购买欲望。所以,一俟遗嘱通过法院的检验,他就直奔伯克利广场的杰克·巴克雷展示厅,定做了一辆让他魂牵梦绕的英国绿色跑车型加木兰木村里的“马尔桑·特博”。
一个月以后,邦德拜访了位于克鲁的劳斯莱斯公司的汽车分部,与执行经理度过了愉快的一天。邦德向经理提出要把他的“马尔桑·特博”进行一番技术改造,装备一个小小的隐蔽式武器舱和一部长途电话,东西由美国国防部的安全专家们提供。“马尔桑·特博”在春末时交货,邦德一次付清了全部款项,共三万英镑。遗嘱中规定必须要花光的另外那七万镑,他已用在了朋友,主要是女朋友,和自己身上了,那是他多年来已久违了的纵情享乐的奢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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