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他带到旁边的房间里。在那里,布思罗依德少校把三个自动导引装置植入他的衣服里,还有一个为以防万一,放到他的右脚的鞋跟里。军械官又递过来两件新的小型武器——“说不定用得着, ”——最后,他们给他5分钟时间同珀西单独在一起。
珀西扑向他,亲吻他,嘱咐他小心。对他说,事情过去之后,他们会有充足的时间在一起。他说他一点儿都不怀疑,整个夏天都是晒干草的季节。珀西会意地莞尔一笑,世界上所有聪明的女人在得到她们想得到的东西之后,都会有这种微笑。
回到会议室,他们给了他在今晚午夜生效的EPOC频率。时间已快到凌晨了,比尔·坦纳简明扼要地最后向他交代了一遍。
“我们已经针对你的导引器设置了两台追踪扫描仪,”他说道,“不用担心,詹姆斯,他们的有效范围可达10英里。我们的车将跟在你一英里之外。第一设置点已经在路上了。我们知道你的行车路线。即使你走错了路,我们也能正常行动。特别空勤团的一支小队处于待命状态,他们能在几分钟之内到达任何地方,乘直升飞机,走直线。好,祝你好运。”
即使是伦敦的市中心,也已经开始静下来,邦德驾驶着本特利驶上哈默史密斯立交桥,再行驶不到12分钟就上了M4高速公路。他开始加速,并陷入思索——难道霍利和雷哈尼非等他沿着这条路回去,才采取行动吗?
从希思罗机场转弯后,事情陡然起了变化。
首先,是两辆高速行驶的小车挤迫本特利离开快车道。邦德大骂着“两个笨蛋”之类的话被迫进入了中间的车道。
在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时,那两辆车已减速,相持在他的左右两边,把他夹在了中间。与此同时,在慢行道上行驶着的两辆重载卡车也跟了上来。
邦德加快速度,想从之间冲出去,但是两辆小车和两辆卡车也都加大马力,紧跟上来,而且——也太迟了——他看见前面的路已经被一辆慢慢蠕动着的高大的冷藏车堵得严严实实的。他只好踩了刹车,跟在冷藏车的后面。突然,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冷藏车的后门打开了,一条坡道式的桥板从车里伸展出来。桥板装有缓冲轮胎,像鱼尾一样地拖行在路面上。整个操作进行得精确完美。
两辆小车到了他的右边,卡车到了他的左边。他们像一群通力合作的牧羊狗,把他驱赶、夹拢,直到不能动弹为止。随着猛地一颠,本特利的前轮已经搭上了桥板的坡道。邦德紧握着方向盘,感觉到桥板在向上拱起。随之,他的本特利已滑进了这个移动着的高大的白颜色的车库。
两扇门当啷一声在后面关上了。灯亮了。他旁边的车门打了开来。西蒙站在车旁边,一支乌齐自动枪夹在他的胳膊底下。“你好啊,詹姆斯。我们来不及给你任何警告。现在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脱掉你的衣服——所有的衣服。我们把你的东西都带来了。所有的东西都换掉,鞋子也换掉,以防他们嗅出你的味道盯上你。”
西蒙说着,已有人上来,七手八脚地剥下他的衣服,扒掉他所有的东西——运动上衣、灰裤子、袜子、白衬衣、领带和软皮鞋。
当他穿戴完毕,转过身来时,看见西蒙站在他身后,他换上了一套汽车司机的制服。 这时,车似乎慢下来了,正驶离一个出口。西蒙把ASP递还给他——这是信任他的信号吗?他不知道是否装上了子弹。西蒙的小队干得如此神速利索,使他几乎没有时间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卡车突然停了下来,西蒙打开本特利的后门,半推搡着让邦德坐到后面的座位上。冷藏车的后门随即打开,他们倒车出来。身穿司机制服的西蒙开车。这时邦德发现,那个今天早上——不,应是昨天早上——送饭的阿拉伯孩子,坐在他旁边,再往里——
“干得好啊,詹姆斯。我想,你拿到了频率?”杰伊·奥滕·霍利说道。
“是的。”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僵硬。
“我知道,很好。现在把它给我。”
邦德复述了几个数字,还有小数点。“我们现在去哪里?”
霍利重复了这个频率,要求确认一遍。现在他们正平稳地行驶在反方向的高速公路上。
“你问我们去哪里,詹姆斯?不要担心,我们正行驶在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时刻。第一步,是希思罗机场。所有的‘繁文缛节’我们都不能马虎。我们稍稍有点迟到了,必须赶到机场直接去乘一架私人飞机。我们将飞往瑞士,这段航程只要两个小时。接着,还有一个短途旅行,乘坐另一种类型的飞机。你知道——我以后再给你详细解释——昨天晚上,你醒来吃早饭很早之前,天还黑着,从埃尔隆来的行动小队就进行了一次顺畅的、非常成功的突袭。他们占领了一个小型简易机场和一艘飞艇。今天上午,詹姆斯,我们大家要登上飞艇,去改变历史。”
后面约一英里的公路下面,跟踪车子的监视员注意到他们的目标似乎有几分钟脱离了公路。“我们离他们很近,怎么辨认不出来呢?你说我们是否请求帮助?”
“再等一分钟。”开车的侦察员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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