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奥迪车开到门口,邦德又看到两张在埃尔隆见过的脸,虽然他们这时穿着漂亮的古德伊尔的制服,满脸堆笑地注视着这两辆车组成的车队的到来。只见他们同门口的一个高级警官交谈了几句,然后就钻进了车子,一人一辆。
钻进邦德的车子的是个德国人,金色的头发,多疑的眼神,表情冷漠得像块石头。他看上去20出头的年纪,漂亮的制服紧紧地裹在身上,胸部的口袋都凸了出来。他的相貌令邦德感到讨厌,等他一开口讲话,就更令邦德厌恶了。
两辆车没有驶向那个小小的办公楼,而是直接向机库开去。可以看到机库前面停着两架平板翼的“皮拉特斯”小型飞机。霍利以一个美国人的腔调,仅限于向那个德国人问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并得到了精确的、军人式的回答。
鲁迪——那个德国人的名字——回答了所有的问题,然后说了些情况。他装成是古德伊尔管理部门的头目,接了比尔·坦纳的电话。他讲了通话的详细经过,说那人肯定是英国人,而且无疑是代表英国一个主要的保安机构。这些瑞士警察——他说——就是在他打了电话后的半小时之内来到的。
杰伊·奥滕问清了是什么时间。他不难判定打那个电话的时间,正是邦德到了诺森伯兰大道附近的外交部那座房子之后不久。
“詹姆斯,”他转过头来对邦德说道,那一双大鸟的绿色眼睛眯缝起来,“你同你的朋友谈了多少东西……呃,他的名字?”
“什么朋友?”邦德问道。
“登顿。昨天晚上。安东尼·登顿。”
“和我?”邦德一副吃惊的样子,仿佛他刚才根本没注意他们的谈话。“我能同他谈什么呢?”
霍利直视他的双眼,“不要那么大真,詹姆斯。塔米尔的人昨天一早就占领了机场,人不知鬼不觉,没发生任何麻烦。然而到昨天晚上,你去给我们取EPOC频率时,情况就变了,这是为什么?我问自己,为什么瑞士警察从昨天晚上就对我们发生了兴趣?”
邦德身不关己似地耸了耸肩。他说,他不知道。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都和他毫无关系。汽车停下来,霍利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身体。
“我希望你给我们的是正确的频率,詹姆斯。如果你没有……喏,我已经警告过你这事的后果。对整个世界的后果,我的朋友……”
“你尽管放心,”邦德马上答道,“你得到的绝对是正确的EPOC频率。不用怀疑这一点,霍利博士。”
霍利听到邦德称呼他的真实的姓名,身子微微一震,接着他向前一欠身,打开了车门。
邦德看到一个机会。当时所有的人都钻出了车子,只有他和那个阿拉伯孩子留在后面。那孩子的一双明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右手紧握一支小型的瓦尔特自动手枪。邦德想,安全不敢说有完全的把握,但击倒这个年轻人开车逃走还是可以的。
然而机会转瞬即逝。不仅是西蒙、霍利和那个德国人鲁迪,加上雷哈尼、乔·兹温格里——他们正一起向机库走去——而且,邦德现在已看到雷哈尼的人在整个机场随处可见,从机库的阴影里,飞机上面,你都可以发现他们半隐半现的携带武器的身影。
在机库的可滑动的大门上,开有一个小门。小门敞开着,这伙人走了进去。两分钟后,西蒙出来,快步向汽车走过来。
“雷哈尼上校要你进去。”他说道。他的表情又突然变得冷漠起来——看样子他极不愿意让任何外来的人进入他们那种伙伴式的紧密的关系。邦德看出了这种心理。
他们向车库走去,区区可数的几步路,邦德想,最后的时刻可能就要到了。他们肯定是认为他说了什么。他们不再需要用他了。戏演完了,到闭幕的时候了。
一小撮人站在机库小门的内侧,塔米尔·雷哈尼向他致意。
“啊,邦德中校。我想你应当看看这里。”他举起手,往机库的中央指了指,“你的训练还是没有我们有条理呐。”
大约有40个人集中在那里,僵坐着挤靠在地板上。他们的对面是支在三角架上的3挺机关枪。每挺机关枪后面是4个埃尔隆来的士兵。
“这些都是古德伊尔的有德之人也。”雷哈尼咬文嚼字地想开个玩笑,“他们将在这里呆到我们的使命完成。你应当明白这一点。如果有一个人企图反抗,或我们的使命发生什么差错,那么他们——全体——将立刻被处死。
“我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很不舒服的,”雷哈尼继续说道,“但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将被释放,完好无损。当然你注意到了,这里面有一个女士。我想你认识她,中校。”
在人群中间,辛迪·查尔默向邦德送过来一个苍白的微笑。塔米尔·雷哈尼压低声音说道,“就我们私下来说,邦德中校,可怜的查尔默小姐已经没有活的机会了。但我们不想流血,也不想让你流血。你要明白,我们本来是打算,一旦你完成了你的任务,也把你列入这一批囚徒里去。‘幽灵’的代表无论如何不喜欢让你参与这一切——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他的嘴咧开了,但没有形成微笑,张在那里,像横贯在脸上的一道直直的刀痕。“无论怎样吧,我想你在飞艇上还会有些用处。你能驾驶飞机,对吧?你有飞行员执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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