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开在吊舱右边的门,尼克第一个爬上去。邦德紧随其后。西蒙最后上去,在身后关上了门。
塔米尔·雷哈尼紧挨着霍利坐在吊舱的后部。在他们前面安放着与计算机连接着的微波发射机。那个阿拉伯孩子坐在霍利的前面,兹温格里将军在狭窄通道的对面。邦德向前舱走去,坐到尼克右边。西蒙在他们之间来回踱着。
尼克一坐到驾驶座位上,就变成了一个完全专业化的人。他向邦德发出指令,向他指明气室的阀门的位置。
“做好准备!”雷哈尼喊道,尼克做了飞行员的例行检查,然后打开窗子,对地面待命的人打了声招呼。“一切正常。”他回答道,“告诉你的人往边上站站,我要发动了。如果需要他们拉紧绳索,我就向你竖起大拇指。”他又对邦德说,他首先发动左引擎,紧跟着再点着右引擎,“我们现在向气室充气。当气室充气完毕,我们就脱离系留桩。如果外面那些人受过正规训练的话,应当用力把附在吊舱上的压舱的袋子拉下来。”他转过头来,咧嘴一笑,“此后,我们调整艇身,抬起艇首,我们看他们是否知道松开绳子。”
尼克接连发动起了两台引擎,加大马力,开阀充气。
邦德注视着尼克, 西蒙往前倾过身子,伸手到他上衣里抽出ASP。随着咔哒两声响,一发子弹压进枪膛。然后,他把枪还给邦德。“如果上校发出命令,你就杀死他。如果你不服从命令,我就给你脑袋一颗子弹,先开枪打死你。”
邦德甚至都没听到他说什么。他现在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尼克的操作。尼克打开风门,拉起脱离系留桩的杠杆,眼睛观察气压的变化。
飞艇的头部向上仰起,尼克开足引擎的风门,向地上的人挥了挥手。艇首仰得更高了,已经能感受到向上的浮力。接着,飞艇开始向前,向上,非常平稳,没有震颤、没有摆动地徐徐地离开了地面,就像一块缓缓飞起的魔毯。
第十九节 犁铧行动
邦德飞过和乘坐过许多类型的飞机, 从老式的“灯蛾” 双翼飞机到最新式的“幻影”战斗机,但还从来没飞过像“欧罗巴”这种飞艇。
上午,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好像有人专门清洁过似的,就像有些人常怀疑瑞士人总爱这样做一样。
两台小型发动机发出均匀的嗡嗡声,像一群黄蜂在你的耳边飞着——木制的单桨叶的推进器螺旋桨幻化成两个旋转着的圆盘——浑圆的银色艇身从大山的宽大的裂隙中慢慢升了起来。它越过蜿蜒的公路、铁路,飞临湖面,在1000英尺高空俯瞰着壮丽的大地。邦德在一个短暂的瞬间,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危险的使命。
飞艇的平稳程度让他吃惊——而一架常规的飞机在这种地形上空爬到1000英尺肯定要受到强大的冲击和颠簸的。那些在20和30年代非常着迷于乘这种飞艇旅行的人还享受不到这种平稳。
飞艇的前端开始向下俯冲后又抬起,艇身几乎直立,转了一个大圈——现在已处于1500英尺的高空——他们能看到整个日内瓦湖的湖区。湖边群山耸立,山顶皑皑的白雪映着蓝天,远处的蒙特勒城星星点点,变成袖珍型的希永城堡①伸入到湖水中。湖的南岸与法国接壤。法国的托农城祥和静谧,历历在目。
①希永城堡——瑞士最著名的建筑之一。位于日内瓦湖东岸的蒙特勒附近,建于13世纪,因拜伦的诗《希永的囚徒》而出名。
尼克把飞艇调了个头,前面出现了日内瓦城。他们以平稳的每小时50英里的速度向前飞去。邦德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他回头看了看后舱。雷哈尼和杰伊·奥滕·霍利看得很清楚,他们正伏身在发射机上忙活着。他们拆掉了一些椅子的靠背,这样反而使邦德能更清楚地看到发射机、与之相连的微机和装在微机里的驱动器。
霍利一边调着频率,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什么。雷哈尼紧紧地盯着他——像个监狱里的看守,邦德想。兹温格里在座位上半侧着身子,提着什么建议。西蒙和那个阿拉伯孩子站在边上警卫着。那个阿拉伯人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飞行员和邦德。西蒙斜倚在门上,仿佛要掩盖住他的老板们所做的一切。
下面,日内瓦的湖滨地区已经跃入眼帘。飞艇减速,艇首停住,艇尾缓缓地摆了过来。
“不要绕行,尼克!”雷哈尼发出警告,“就像你平时那样飞过去,然后一直到里士满饭店上空。”
“我是在按平时的路线飞行。”飞行员平静地答道,“是按章程规定的路线飞的。”
“我们究竟要在这里干什么呢?”邦德向后面问道,“我们怎么去做改变历史的大事呢?”霍利抬起眼睛看看前舱。
“我们将考验考验世界上两个最强大的国家的稳定性。你肯定不信,我们将在通过美国总统和苏联主席各自的紧急网络发出的密码中输入一个程序,这将使他们双方主要的核力量完全失去战斗力。”
“我相信一切。 ” 邦德不想听下去了。 M是对的,他们的目的就是发出美国“犁铧行动”程序和俄国人的相应的程序,通过他们各自的卫星,从而进入不可逆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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