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杂种!”兹温格里倏地站起来,“我要使美国和俄国处于同等的位置上,我要使我的国家再强大起来。你毁了我们的理想——你……!”他奋力向雷哈尼扑上来。
那个阿拉伯孩子向他开了枪,只一枪,迅速而准确。一颗子弹炸开了老将军的头颅。他无声地往上一蹿,随着那孩子的一声枪响倒了下来。杰伊·奥滕·霍利一声长啸,扑向雷哈尼。他双臂展开,双手扼住了雷哈尼的喉管。他的尖利的啸声转变成报丧妖妇似的咬牙切齿的悲号。
雷哈尼已经没有空间可退。他从一把很小的手枪中——甚至邦德都没有看到——射出了两发子弹,击中了扑在半空中的霍利。被狂怒驱动着霍利的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重重地砸在了“幽灵”的领导人——布洛菲尔德家族的王位继承人——的身上。
“下降!”邦德向飞行员尼克喊道。“紧急下降!”在混乱中,邦德扑向最近的目标——西蒙。西蒙背对着驾驶舱,他正跨上一步去拉开压在雷哈尼身上的杰伊·奥滕·霍利的尸体。邦德扑到西蒙的背上,左臂锁住他的脖子,右手挥拳猛地击向他右耳下的部位。
接下来,同时发生了三件事。在邦德拳头挥过来的瞬间,西蒙突然失去平衡,猛然向左倒去。他的手本能地想抓住点什么,一下子拉到舱门的锁扣上,舱门哗地一声打开了,空气忽地灌进舱里。当西蒙被突如其来的气流冲得直打趔趄时,那个阿拉伯孩子向邦德开了枪。只差几分之一秒的时间,这颗子弹没有击中邦德,却打进了西蒙的胸膛——这个问题后来还引起了争论,西蒙到底是死于邦德在他下颚上致命的一击呢,还是死于那个阿拉伯人的子弹?无论他是死于何种方式,长期的军事训练使他最后又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动作。在他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刻,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注入了他的肌肉:他挣脱了邦德,转过身,死命地抓住他的乌齐自动枪,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哒哒——,几乎把那个阿拉伯孩子撕裂成两半。
西蒙没有松开他的枪,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他向后倒去,喉咙里没有哼出一声,直接从打开的舱门掉了下去,越过1000英尺高空直落到湖水里,葬身湖底。
邦德急跨一步,去抓那个阿拉伯人扔在地上的瓦尔特手枪。他霍地感到一阵刺痛,一颗子弹擦过他的右臀,划出一道浅沟。紧接着又是嗖的一声,一颗子弹擦耳而过。
他的手已经触到了瓦尔特,脚却在地板上滑了一下。当他本能地转过身来,把枪指向塔米尔·雷哈尼跌倒的地方时,手指却不得不离开了板机,他发现这场惊险剧目的导演已经不见了。
“降落伞,”尼克说道,“这个杂种背了降落伞。他跳下去了。”
邦德走到吊舱门口,手拉着把手,探身舱外。
下面,衬着蓝灰色的湖水,张开着一顶白色的降落伞。在微风的吹拂下,雷哈尼正缓缓地向法国一侧的湖岸飘去。
“一定要抓住这个坏蛋!”邦德大声喊道。
“请关上舱门。”尼克平静地说道,只有久经风险的飞行员才有这样的镇静。“我们找一个可以降下飞艇的地方。”他打开了通讯装置,用拇指和食指转动着标度盘,调整了一下耳机。他并没有因这一场空中搏斗而显得筋疲力尽。
几秒钟后,当邦德在他旁边坐下来,他慢慢转过头来说,“我们能够回机场了。显而易见,当我们一离开那里,瑞士军队就消灭了那帮家伙。看起来我们好像有守护天使关照着呐。”
他们围坐在这个湖畔旅馆M房间里的阳台上。有比尔·坦纳,M本人,辛迪·查尔默,珀西和邦德。邦德被子弹灼伤的伤口仍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你的意思是,”邦德带着温怒说道,“你事先知道他们已经占领了机场?你送我离开伦敦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M点点头。 他开始讲述,因为围绕最高级会议的极端保密性,与所涉及单位的许多有关的东西是用密码暗语来传递的,这样,通过经由无线电和电话的联系就能得知它们的真实性。在邦德回到诺森伯兰大道附近的通讯中心的那个晚上,比尔·坦纳打电话给古德伊尔的雇员,并没有收到应该使用的暗语的正确的答复。
“这样, 我们就知道那里已经出事了。 ” M的话里并没有显出一点儿内疚。“我们通知了所有应该通知的人;与美国和苏联都进行了协商:对于使用他们紧急频率发出的任何信息,他们的卫星都应反应出接受,然后再立即关掉。”
“然后就把我扔进狼群。”邦德反唇相讥道,“但事情并不需要我非得去深入虎穴,而你却如此精巧地安排了这一切。派我进去,了解所有的……”
“好啦, 好啦,詹姆斯。”M插嘴说,他探过身子,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邦德的手臂上,“事情予我们、予你自己,所获得的好处是一样多的,詹姆斯。毕竟,是你把霍利——或是雷哈尼引进了圈套。但这并不是我们所考虑的最主要的目的。我们必须要找到一种方式来恢复你的名誉。我们把此事视为为你恢复名誉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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