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后来又有另一个男人出现在他身后。当他回到旅馆时曾有一个女人似乎漫不经心地
观察了他一会儿。也许,这只是他疑神疑鬼吧。
他穿好衣服,一套订做的米褐色的薄型套装,雪白的衬衫,英国海军陆战队的领带。
他打领带时忍不住笑了,真是冤家路窄呀。
最后,他从抽屉里取出软猪皮枪套带在身上,将位置调整到他的左臂下面。他穿上
外套,拿出9毫米贝雷塔93A手枪,装上弹夹,他没有关上保险盖。巴拉基对手枪极为熟
悉,他知道只要小心,没有必要关上保险盖,一个人可能就是因为耽误了打开保险盖的
那可贵的几秒钟而送命。当然,按照枪械使用说明书,他是错的,但是他这个人历来喜
欢我行我素。
“贝雷塔”舒舒服服地藏在他的肩下,他嘴里哼着小调,又把了几个弹夹塞进外衣
口袋。他取出钱包和信用证夹,放进口袋,然后一个肩上背收发报机,另一个肩上背照
相机。一切准备就绪,睡衣就留给清洁女工吧,他是通情理的。一个猪皮剃须用具包几
乎可以顶替旅馆费,既然如此,他何必付帐呢?
真难令人相信这是二月。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微风吹拂着蔟蔟鲜花。一切正常,
他再没发现前厅有任何人在盯他的梢了,一定是他自己多疑了,所以他可以走动一下了。
步行是件好事,至少比塞车快而且好。
他动身离开旅馆,在他的右边是峻峭的岩石群。巴沙姆·巴拉基刚走了没几步,他
的脊背上就感到一股凉气,他身后有一阵结实的脚步声,不是观光客的闲散脚步,而是
官家的脚步。
他用余光微微朝后一瞥:一名男子和一个穿牛仔裤的女人在离他身后10步的位置。
那男子身穿皮夹克,女人身穿短粗布夹克,接着他的目光和那个男子的相遇了。那张脸
他认识,他的档案里有这张脸。他至少下了三道命令要把这个男人弄死,这人就是詹姆
斯·邦德。
邦德看到巴拉基认出了他,便先发制人,伸手去取挂在屁股后面被夹克遮盖着的勃
郎宁手枪,他岔开两腿摆出射击姿势。但是他还不够快,等他抽出手枪时,巴拉基已经
跳上了一块岩石,爬上峻峭的岩石群不见了。
如果我要对付这个人,巴拉基想,我要按我的条件来对付他。
回到窄路上,比阿特丽斯也握着手枪,并且用对讲机急促地呼叫着警察和特工队的
援兵,邦德一直坚持要单独对付这个人。“我要活捉这个家伙,”他这样说。
“小心点,詹姆斯!”当他从一块岩石跳到另一块岩石时,比阿特丽斯叫道。整个
山坡上都是巨大的岩石群,但是他却看不到巴拉基的踪迹。
比阿特丽斯跟上了他,两个人相互掩护着各自的背部。在这种地形下,巴拉基很可
能躲在暗处朝他们背后打冷枪。但是,枪声却从山上传来,而且子弹并没有落在邦德或
比阿特丽斯的跟前。
他们俩分开向上搜索,来到一个拱形的洞口,看上去好像是人在岩石山坡上挖的一
个岩洞。岩洞口有一扇带挂锁的铁门,挂锁被打开了,一扇门也半开着。
“隧道!”比阿特丽斯小声说道,邦德点点头。“是的,隧道——而且我们一点也
不知道他对这隧道有多熟悉。”
“你对这隧道有多熟悉呢?”
邦德摇摇头,小声说道:“我只到过对公众开放的部分。无论如何,他到哪儿我们
就得跟到哪儿。”
常言道“坚硬得就像直布罗陀的岩石”,这有点不符合实际,因为在事实上,岩石
群里布满了像蚁穴一样的隧道。它们本来都是军用隧道,是在1780年前后为了抵抗入侵
者而修筑的,后来它的最富有工程特色的上部和中部向公众开放,供游客参观。面向西
班牙的隧道口都安放着大炮,那是古代的炮台。后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这些隧道又起
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如今,部分隧道还在使用。如果你对隧道不是十分的熟悉,你就很
容易在直布罗陀的岩石隧道里迷失方向。
邦德和比阿特丽斯在隧道里搜索着前进,身子贴着岩石壁,尽量不给对方先下手的
机会。
隧道里昏暗的灯光突然亮了,他们这才看清自己是在一个巨大的圆拱形岩洞下面,
这里有三条车道的高速公路那么宽。
他俩散开,一人贴着一边的隧道壁,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前方。但是一点动静也
没有,灯光仿佛要永远亮下去。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前移动,非常清醒地意识到巴拉基可能藏在某块突出的岩石后面,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俩干掉。
隧道分成了几条岔道,邦德和比阿特丽斯发现,在一百码内,是一所以前的战地医
院的遗址。那边是死胡同。他们又回过头来,来到主隧道。
现在,邦德想起来了,这些隧道在1942年曾经是艾森豪威尔将军带领的联军驻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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