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不撒手,一面祈祷桑切斯的机舱里千万不要备有降落伞。其实这种担心毫无必
要,因为坠入这一带海域无异于给鲨鱼送去一顿美餐。
如果桑切斯不明白那架直升机和上面的人有什么样的企图,那他就未免太傻了
点。他先是使飞机左右摇晃,后来又试着突然做减速加速动作。他觉得不可能还会
有人呆在机尾上,可他感到后面的拉力越来越大。接着,他恐怖地发现自己的飞机
开始变得异常笨重,尽管他把引擎开到了全速,但飞机还是开始失控,机速也开始
急速减慢。
终于,一切都停止了。桑切斯这个一向不懂什么是害怕的人,禁不住大叫起来。
飞机上的控制装置已彻底失灵,地平线在他眼前向上升起,机头无力地垂落下去,
很快又停了下来,尽管大地就在下面不停地旋转,但地心引力却丝毫也不再起作用。
桑切斯用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才弄明白,他是坐在一架悬挂于直升机上的飞机
里,那架直升机里的绞车已在慢慢地将他向上吊起。
接下来的事就是使邦德回到直升机上,回到兴高采烈的莱特、霍金斯和马林斯
中间。
邦德进了机舱门后,大家又把绳子放出一些,以便在返回位于城西北部的海岸
警卫队机场后,能够将下面的飞机缓缓地卸在柏油地面上。
他们飞临城区上空时,人们纷纷从饭店和商场里涌出来,争睹直升机下面挂着
一架打转转的轻型飞机的奇特景观。
正在形形色色的酒吧里喝酒的人们都拥到了外面的人行道上;这个消息也像一
场丛林大火烧遍了圣·保罗大教堂,正在教堂里耐心等着婚礼开始的人们都争先恐
后地向大门口跑去;闲坐在加里森湾周围的老家伙们和时髦游艇船坞周围那些风华
正茂的年轻人也都直愣愣地望着这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想一定是发生了空难,”一个老家伙说。
“如果上帝有心让我们在天上飞,他就会赐给我们喷气孔而不是屁股眼了。”
另一名老家伙说着话将一口痰准确地吐进地沟里。
在圣·保罗大教堂外,鲨基正在向漂亮的黛拉·邱吉尔小姐苦苦求情,该小姐
在几分钟以前刚刚宣布取消了一切婚礼活动。
“他们来了,黛拉,只要咱们再绕着街区兜两圈,他们肯定能和牧师一起在教
堂前排就坐,把一切都准备好。”
黛拉深深地吸了口气,做出一副大慈大悲的神态,“好吧,不过,只兜两圈。”
鲨基没等她把话说完早已钻进本特利车内,一边回头对黛拉喊道,“就两圈,
不过要慢点,尽可能慢点。”
结果,我们这位未来的莱特太太又以蜗牛般的速度围着街区绕了四圈后,菲利
克斯·莱特和他的男傧相詹姆斯·邦德才总算就了位,两人胸前的白玫瑰都别得很
得体,只是晨礼服的样子有些惨不忍睹。
就这样,在整整晚了三个小时以后,婚礼进行曲终于奏响了;在面纱后面气得
眼睛发绿的的黛拉仍不失优雅地穿过走廊,开始了她那一拖再拖的结婚仪式。
“是这样,他们只差一点就能把我准时送到教堂了,”菲利克斯在返回他们那
充满喜庆气氛,但显得有点华而不实的新家时这样说道。那套房子着实让他狠狠地
破费了一次,包括他从中央情报局领到的退职金及其银行利息全被他填了进去。
2不速之客
詹姆斯·邦德在菲利克斯·莱特家客厅里找了一个稍微显得不那么吵闹的角落
安顿下来,他一边慢慢地啜饮咖啡,一面用眼睛四下里寻摸,想在客人中间找一个
有可能成为他心目中“幸运来宾”的人。他在教堂外面时已经瞅准了一个目标,那
是一个很迷人的高个头浅黑肤色女郎,身穿一件鲜艳的粉红色外套。不过他觉得她
的装束略微显得有点别扭,如果她穿一身随意些的牛仔裤和T 恤衫也许会更加动人。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闪过那样一个念头,但那姑娘是那样的可爱,
那样的与众不同,再加上他自己又是那样的喜欢打听女人的秘密,所以他急不可耐
地想找她谈谈。
他已经把屋子里的人看遍了,但那姑娘踪影全无,所以他开始物色第二个人选。
他这样做倒并非因为他目前无所事事,一周前他的上司M 就已经安排他到某地执行
一项任务,眼下他已经不能如期抵达了。
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在他周围喊着、笑着、大声交谈着,给他一种似真似幻
的感觉。他漫不经心地走到餐桌前,身穿白色制服的服务员正在向客人们分发一盘
盘配有热酱汁的大虾,另外还有熏鲑鱼凉盘以及种类繁多的沙拉,邦德还看到了布
丁和本地特产基那酸橙馅饼,虽说这算不得什么山珍海味,但他总是喜欢连盘子里
的残渣都打扫得一干二净。
他的左侧有两个姑娘正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这里的美味佳肴以及自己敢于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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