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一直攀在飞机的起落架上四下观察等待时机。这时他发现油罐车的驾驶室
里有人在蠢蠢欲动,接着便出现了桑切斯的身影。此时飞机距油罐车的距离为50
码,飞行高度为100 英尺。
说话间距离和高度已分别到了40 码和50 英尺。邦德的心紧张得快要从嗓子
眼跳出来了。他现在清清楚楚地看到桑切斯正把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并用扛在肩上的
导弹发射器向飞机瞄准。快往下降啊,快点帕姆,邦德在心里默祷着。
距离和高度已经到了10 码和15 英尺了,桑切斯又把身子向外探了探,把目
标死死套牢,此时飞机正在油罐车的正上方;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邦德纵身跳下了
飞机,帕姆把机头扬起,桑切斯扣动了扳机。
邦德的脚先落到了车顶上,随即便滑了一跤,差点从车上掉下去。他用手紧紧
扒住车顶,几乎全凭意志力才使自己稳稳地留在了车上。
桑切斯扣动扳机时帕姆已经开始向上爬升,所以导弹并没有击中飞机的机身,
但却削掉了尾舵,使飞机再也无法控制方向。邦德这时根本顾不上再看飞机一眼,
有些事情他必须马上着手处理。他爬到油罐车的尾部,一翻身到了观察梯上,他的
当务之急是打开主阀门,放掉里面的汽油,然后再去为桑切斯寻找归宿。
当他够到阀门时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显然是要停车,他马上把阀门打开,让
汽油咕咕地流出来。就在这时他听到帕姆的飞机在一英里开外一头扎到了地上。
油罐车刹车后向前滑了一段才停下来,邦德已经又回到了车顶上,他听到驾驶
室的门“砰”地一声打开。邦德在泛着光泽的车顶上尽可能悄无声息地向前面摸过
去,只听得桑切斯正在车下拼命喊叫,“快把阀门关上,不,不用了,看我的。”
邦德这时已来到拖车和油罐车的接合部位,他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种地方,不过这
次的情形可大不相同了。
他轻轻跳了下去并动手去摘拖车的挂钩,同时在心里盘算着,只要挂钩一摘,
油罐车就会往下面出溜,因为此时这辆车正停在一个斜坡上。
他把挂钩摘下后刚要伸手去弄断仍将拖车与油罐车连在一起的液压管线时,就
听到平地响起一声嚎叫,他抬头一看,桑切斯就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把砍刀。
“够了,詹姆斯·邦德。”桑切斯喘着粗气说,“我要你的脑袋!”话音未落,
只见他身体向前一纵,手起刀落,不想却正好砍在液压管线上,油罐车失去了与拖
车的最后一点维系,立即载着邦德和桑切斯顺着山坡急速滑了下去。
只见油罐车越滑速度越快,车上的两个人只能勉强站稳身子,无法再向对方出
招。就在这时,油罐车滑出了公路并猛地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随即便向桑切斯所在
的一侧倾覆过去。
邦德不失时机地从车上飞身跃下,只见油罐车一连翻了几个筋斗,四周干裂的
田野里也到处撒满了汽油。
一阵骚乱过后紧接着是一段吓人的平静,邦德心想,桑切斯这回恐怕是小命难保
了。他走到油罐车附近,小心翼翼地避开淌了一地的汽油;虽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还是从头到尾查看了一圈。
邦德没有看到那名司机,而这正是他现在最担心的。如果桑切斯完蛋了,那么
……,还没容他想完,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一只手用力地揪住,接着又被人一
脚踹倒,跪到了地上。那人正是桑切斯,他的衣服浸满了汽油,浑身散发着呛人的
气味。他一只手狠命把邦德的头发向后揪,另一只手举起了手中的砍刀。
“你这回真的完了,邦德,我也不在乎你是出于什么动机要跟我作对了。”只
见那把砍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邦德悄悄地把一只手伸进衣袋内,他希望自己还能
有一线生机。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不妨告诉你。”邦德说着已经把兜里的打火机抓
在了手中,那是黛拉在婚礼上送他的礼物,在他的印象中,那次婚礼已经恍若隔世
了。
“那就快说……,”桑切斯晃了晃手中的砍刀。
“这一切都是为了菲利克斯·莱特,”说时迟那时快,邦德话音未落已经用打
火机点着了桑切斯的衣服。
桑切斯本能地松开了抓着邦德头发的那只手。邦德趁机在桑切斯的嚎叫声中闪
到了一旁并迅速向远处跑去,以便尽可能远离正像火人一般拼命挣扎的桑切斯。
其实邦德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此时桑切斯已经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完全失去了
方向感。看到他尖声嚎叫着乱扑乱打的样子,就连邦德也感到有点于心不忍了。这
时那名司机正从那辆油罐车后面爬出来,他看到酷似一把火炬的桑切斯正径直向他
那边冲过去,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桑切斯已经到了;就在这同时,邦德迅速扑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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