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说面具仿制的人不能是尚在人世的。”江樾顿了顿,“他难道知道五年内数据不会清空这一事?”若是知道,那么就说明此人先前应对“Seer”系统颇为了解,这样就能缩小搜寻范围了。
杜玖心下了然,敲下一行字:
【死了多久的人可以?】
【随时,给出证据,立马制作。】
【怎么给钱?在哪拿?】
【先给单。】
杜玖看了看江樾,后者眼中倒映着屏幕泛起的光,他缓缓说道:“把罗文的资料发给他。”
杜玖听闻便立马把罗文的照片和资料发过去,很快就收到回复:
【此人不接。】
江樾了然于心,果然是仿制过的人他便不会再接,那……
“把张队的资料发给他。”
杜玖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樾,疑惑道:“江樾,你要做什么?”
江樾抿着薄唇,许久回答道:“你先听我的,这都是线索。”
杜玖的手迟疑了一会,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他将一位身着警服,正气十足的中年男子照片发送。
【此人不接。】
什么?!杜玖瞪大眼睛看着那句新回复的对话,末了转头看向江樾,江樾皱着眉,狠狠地盯着屏幕,此时二人内心都很清楚这四个字意义何在——有人捷足先登,仿制了张之云的脸。
档案室内陷入沉默,良久才听江樾开口:“我知道了,你把账户删了吧,多谢了。”
江樾说罢便见腕表亮起,他低头一看,发现是林川的来电,正要接起,杜玖抢先说道:“江樾,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放弃吗?”
江樾没有作答,默默地与他对视,杜玖回望着他,继续说道:“你在桎梏自己,也许你会越陷越深。”
左手的腕表依旧发亮,江樾轻轻笑了笑,说:“我知道,害你担心了。”
他向杜玖道了谢,抬起左手,转身朝门外走去。
杜玖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他转头望向屏幕上的照片,一身挺拔警服的中年男人正望着自己淡淡笑着,英气的脸庞有着岁月的痕迹,许是操心过多,两鬓都微微发白,他的眼神依旧锐利而公正,很容易让人知晓他生前是位刚正出色的刑警。
杜玖看着照片许久,兀自喃喃道:“张队,我们该怎么做呢……”
屏幕上的男人没有回话,杜玖自嘲地笑笑,从白大褂中摸出一支烟,慢慢点燃,烟雾缭绕,火星在略微昏暗的档案室内忽明忽暗。
-
“——程氏夫妇的供词都在这里,请您先过目。”林川伸手接过审讯刑警递来的平板,细细读过。
大的方面没有什么问题,程氏夫妇在不同环境下接受的审问,供词都能对得上,况且案发当时都在警局接受心理治疗,两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之后调查了程立的账户,每一笔开支都能对应,所以也排除了雇佣杀人的情况,看上去程氏夫妇与汤正的死亡并无关系。
但令人在意的是,提到程静和汤正的婚姻时,程立总是不能直接回答问题,含糊其辞地蒙混过关,继续追问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避开话题,典型的不配合。
可林川的直觉告诉他,他们的婚姻会是一个关键性线索。正如江樾所说,二人感情没有如此深厚,那么这是利益型婚姻还是另有其他?
“靠,让他配合调查啊。”林川不爽的啧舌,江樾站在他旁边随意地扫了扫平板,漫不经心地说道:“每个嫌疑人都能配合的话,就没有那么多未结之案了。”
林川无言以对,末了又说:“你觉得他们的婚姻会是个突破点吗?”
江樾思酌片刻,说:“如果你想从这个方向找答案,那就得知道他们结婚的目的,若非因为感情的话,程静结婚的年龄并不小,一定是有所求,但我很难说会不会和汤正的死有关。”
林川点点头,将口袋中的证物拿出递给审讯员,透明塑料袋中装着程静家出现的注射器,然后说道:“你拿着这东西去问他,把测谎仪打开,心理探测数据全部记录。”
“是。”审讯员接过证物便走进审讯室,与在室内审讯的温蒂交语两句。林川和江樾站在单向玻璃前观察着,身旁的心理探测员正凝神注视着探测仪,屏幕上显示的数值正稳定地浮动,数字显示为白色,说明程立此时的心理状态虽然崩溃,但还处于比较正常的范围。
“程立先生,您平常和您女儿交流多不多?”温蒂将证物悄悄藏起,试探地问道。
程立的表情依旧沉痛悲伤,他叹了口气说道:“唉,静静非常要强,我脾气……也暴。”说到此处,程立停顿了些许,面上苦痛之色更深,“以前我和她起过不少争执,她妈妈也一直在缓和我们的关系,这孩子不听话,安排的相亲对象不去见,谈了几次恋爱又不疾而终,耗着耗着年龄又大了,30多还没嫁人。”
温蒂细细听着,眼神示意审讯员将这些话记录,又问:“那么程静女士与汤正先生的婚姻,是您安排的吗?”
听到汤正的名字,程立显然情绪激动起来,探测仪上的数字开始朝大数值波动,林川连忙通过耳麦对温蒂说道:“先不要刺激他,稳定心理状态,重点是问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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