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春辅的表情微微变了,水木优子还在他面前,他伸出右手按着自己
的头右侧。
「头好痛!」
安达春辅喃喃地说。听到这句话,水木优子的脸上闪过一阵恐惧-她知 道安达春辅的头痛意味着什么。
一感应到灵就会头痛,他平日经常这么说。
水木优子全身一震,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
「安达先生,」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感觉到灵的波动,越来越强。」
他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
翠不知何时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有个计量表的箱子,好像是某种侦测 器,她悄声对赤城说:「电磁波时强时弱。」
看样子翠手上拿的是测量电磁波的装置。
电磁波时强时弱?百合根在心中喃喃自语。
在这个房间吗?这是什么意思?那又怎么样?
安达春辅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心怀怨恨的灵的波动,怀有强烈的恨意-」
他的声音给人独特的感受-强而有力却又温柔,令人忍不住会受到吸引。 「那是,」水木优子问,「这间房子的地缚灵吗?」
安达舂辅移动着视线,像是在透视着什么。
「妳什么都没感觉到吗?」
他的视线在半空中游移,一边问水木优子。
「咦?」
「灵强烈的波动,妳应该也感觉得到寸对。」
「讨厌!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她是意识到有摄影机而这么说的。
百合根也觉得怪怪的,真的有种头部被按住的压迫感。这时候' 安达舂 辅独特的声音响起,突然屋里变得好冷。不,两合根觉得不是他神经过敏, 是室温好像真的下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他想起曾经在电影《灵 异第六感》里出现的那句台词:
「鬼魂出现时-四周的温度会突然下降。」
百合根一阵战栗-起了鸡皮疙瘩,但却不是因为冷。
吓!
视野的左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的视线往那边移动。
阳台。阳台外是漆黑的夜。
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外头好像有什么,百合根不想往那边看,心里有个声 音叫他不要看。
闭上眼睛,不要看啊!
然而,百合根的眼睛仍看向那里,确确实实地睁开眼,注视着阳台外。
隔着玻璃看到了,一个飘忽不定、偏白的影子。
百合根当场僵住。
那东西看起来像白色的和服,不久便形成一名年轻女子的模样,身穿白
色和服的年轻女子隔着玻璃朝屋里看。
百合根当下觉得有如冰水冲头。
他的视线和那名年轻女子对上了。
「呃丄
百合根低声惊呼,那是鬼魂,我看到鬼了!
他已濒临恐慌边缘,差点就要惊声尖叫,突然身体一震-原来是有人拍
了他的肩膀,回头看是赤城。
「没事,」赤城低声耳语,「是幻觉。」
「你也看得到吗?」
「不-但我能想象发生什么事。」
「妳……」安达春辅的声音响起-「妳应该也看得到寸对。」
他缓缓举起右手朝阳台指,水木优子如被催眠般回头。
「妳看到什么?」
水木优子睁大了眼睛,握紧的手捂住了嘴,倒抽一口气,注视着阳台。 「头儿,快看水木优子!」青山小声说。
水木优子看着阳台,似乎也看到什么。
安达春辅冷静地观察水木优子’态度就像医生观察患者-这就是所谓的 专业灵媒吧。
水木优子究竟看到什么?她动也不动地注视着阳台的方向,握着拳头捂 住张开的嘴,视线飘了一下。
有状况的时候,看清楚她最先去看谁,青山是这么说的。百合根沿着水 木优子的视线看过去,视线的尽头是上原。
水木优子看到了什么?而在这个当下去看上原又意味着什么?百合根转 向青山。
青山仍是一脸忧郁的神情。
「看到了吧?」青山像在教诲似地对水木优子说,「说说看妳看到什么。」
水木优子看着阳台,开始微微摇头。
从赤城说是幻觉的那一刻起,百合根就看不到那名年轻女子了。
然而,水木优子还看得见吧。
「细田……先生。」水木优子喃喃地说。
「细田先生?」
安达春辅说:「妳看到细田先生的鬼魂是吗?」
她彷佛没听见安达春辅的声音,依旧不断摇头,动作渐渐变大,然后大
大吸了 一口气,下一瞬间,她尖叫:「不要!」
她想跑向门口,安达春辅挡在她面前。
「妳现在逃走,细田先生会跟妳一辈子。」
水木优子抵抗着,眼睛睁得几乎快凸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安达春辅抓住她的双手手腕。水木优子不断摇头,因恐惧而变形的脸看 向阳台的玻璃门,接着她转头又去看上原,露出求救的眼神。
上原脸色铁青。
「不要,我不要再待在这里!」
水木优子整个人慌乱不已,几乎要失常了。
「放开我!不要、我不要!」
摄影师依千叶的指示拍阳台,然后镜头又回到挣扎的水木优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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