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世上没有幽灵!”司马伶不满地抗议,“再说那发现者只要踏回原本的脚印沿路折返,不就无需留下新的脚印离开现场?”
“这方法我们也有考虑过,但报警后发现者没有离开现场,如果是伪装的话那个人就要沿路来回折返两次才行。可是死者的家比较偏远,起初发现者可是从村内走了超过两百公尺才走到现场,并在雪地留下超过两百公尺长的足迹。要小心翼翼沿着脚印折返两次本身就有难度,更何况脚印是指向死者家的,要做到相同脚印就只能倒后走。一个人倒着走两百公尺实在太滑稽了,大白天这样做一定会被村民见到。”
由于足迹是当日早上留下,下午警察就赶到现场,所有事都在光天化日下发生。亦因为类似的理由,如有凶手的话,凶手要倒着走同时撒雪掩饰足迹的可能性亦很低,太容易被村民发现。
“换言之头颅是用其他方法运走,并且不留痕迹地从雪地上消失……”司马伶又有新想法,“例如把头颅大力抛到屋外之类的?”
“一个成年人的头部大约是体重的十分之一,据推断死者的头部至少也有七公斤,比起一般保龄球还要重。普通人不可能将这么重的东西抛得远吧。”
“如果是用杠杆原理,像投石车那样——”
我插话说:“需要提醒你说话越来越变态了。”
司马伶向我吐舌头抗议。
“除非有方法把头颅抛到岛外呢,只是屋内没有找到类似的工具。”西格德冷静地回答:“现场留下的东西极其量亦只能将头颅抛出屋外雪地,但一定会在雪地上留下凹痕甚至血痕吧?可是警方之后扩大搜索范围至整个米基内斯岛,始终找不到相关的痕迹。要知道二十年前米基内斯的对外交通没有现在方便,就连渡轮服务都非常有限,要把死者头颅运送岛外几乎是不可能的。偏偏在米基内斯岛内又找不到任何头骨,完全是人间蒸发。”
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相反司马伶却有点兴奋。她追问:
“没有找到头颅,但有找到用来割下头颅的工具吗?”
“嗯,在屋外不远处找到一把沾满死者血的斧头,一把铁铲,都是随便地掉到雪地上。我记得还有梯子倒在斧头旁边,不晓得跟案件有没有关系就是了。”
“斧头、铁铲和梯子……也许梯子是用来入侵二楼书房?铁铲就是用来埋藏什么证据。”
司马伶喃喃道:“至于斧头沾有死者的血,理所当然就是用来砍下死者的头,但那个人却没有把凶器带走,为什么?”
“虽有铁铲,但现场的雪地下面没有掘到什么重要证物。”西格德叹气说:“斧头也没有指纹,所以警方亦是束手无策,毫无头绪。”
“不,至少可以说明这是有人砍掉死者的头,而并非什么幽灵或者超自然现象。既然是人为的,必然会有动机。警察关于这方面有没有想法?,”
西格德摇头说:“同样没有头绪。再说为什么要把一个人的头砍下来呢?是留来收藏吗?”
司马伶得意地说:“如果是推理小说的话,会出现没有头颅的尸体大多是想在死者的身份上动手脚呢。”
“这不可能成功,不要小看法罗群岛的警察。即使当时法罗群岛没有所有居民的指纹资料,不过探员还是从死者日常起居的地方搜集了许多DN A样本,亦跟医院核对过死者的血液,我们非常肯定死者的身份没有弄错。”
“如果不是要隐瞒死者身份的话,就是要隐瞒死者真正的死因?”
“这个之前亦已经解释过,验尸医生斩钉截铁地说死因是自缢,没有其他可能性。”
“又不是这个的话,那就是要隐瞒密室的秘密?无论如何一定有动机,动机才是最重要呢。”
“就是动机怎样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要执意带走死者的头?”
“凶手之类的?”
“希望不是这样吧,不然我们就放生了一个杀人犯超过二十年。”西格德慨叹说。
“话说那个第一发现者是谁?跟死者又有什么关系?为了什么事情而上门找死者?”司马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虽然案件已经过了二十年,但这终究涉及个人隐私,我只能说发现者没有可疑。那个人只是碰巧去到死者家看见大门没有上锁,于是进屋找死者,结果就发现了惨剧。其他关于那位发现者的身份,碍于我的立场,请原谅我无法说得更多。事实上我对于那个人的记忆也很模糊了。”
“不是你的错,原本就是我任性的要求而已。感谢你。”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任性啊?
西格德没有介意,只是说:“如果司马小姐想知道更多的话,不妨跟这里的村民打听一下吧。因为这件‘无头自杀事件’实在太过轰动,我相信米基内斯的村民都没有忘记。”
西格德警官的侦探故事已经完毕,但司马伶的侦探瘾才刚刚开始。我想是时候要让她冷静一下。
我跟她说:“吃完饭不如散步四处逛逛好吗?我带了相机,想到海边附近拍照。”
“欸?助手啊,剧情接下来不是该去跟村民搜集情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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