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还以为只是疲惫所引起的耳鸣,又或者是冷气机故障的杂音,但听久了便明白声音是从窗外传来。而且那种指甲刮黑板的声音越来越响,仿佛是一根、两根、三根、四根……慢慢增加到十根指头一起刮擦?,越刮越用力,音频一直提高——
嗞嗞嗞嗞…:?啪!
猛然传来巨响,就像打铜锣般把我心脏轰出来似的。我惊魂未定,马上跳下床走到窗边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我拨开窗帘,窗外是一片暗绿色的灌木林,而灌木林后面就是昨天看北极海鹦的海岸。可是夜深海鹦都睡觉了,取而代之是一个蓝色光球在灌木林中飘浮。
因为距离有点远,至少应该有一百米吧,我看不清那蓝色光是什么东西。只是隐约看到那光影的轮廓有点像人的形状,有手有脚的。
就这样,蓝色小光人在灌木林上飘荡了十数秒。当我挣扎是否要继续看下去抑或是冲到酒店外一探究竟时,蓝色小光人忽然烟消云散,灌木林又回复了漆黑一片。
__*~rn~-rn~!-
这次换到门外有人猛力拍门。拜托了,三更半夜拍门,就算平生不作亏心事也会惊的啊。我吞下口水,走到门前,然后在门孔后看到司马伶正在大力拍门。
“干什么啊?都这么晚了。”我开门就跟司马伶抱怨。
“你见到吗?你见到吗?”穿着松睡衣的司马伶抱着枕头,面色苍白地问。
“见到什么?”
“就、就是窗外有……那个……没有头的东西……”
“原来你也见到吗?但我没有你看得这样清楚。”看来蓝色小光人并不是我眼——桂?司马伶突然冲门而入,跳到我的床上说:“一个人太可怕了,今晚肯定不能睡觉,你来陪我好吗?”
我顺手关门,无奈地说:“要怎样陪你?你不是说过不相信有鬼的吗?怎么慌成这样。”
“不相信和害怕是两回事啊!”其实也很难怪她,毕竟几小时前才亲眼目睹死人,现在又看见鬼怪。司马伶继续抱紧枕头,像猫咪霸占主人的床,命令道:“你说故事给我听也可以,总之我在睡着之前你都不能睡!”
“夜深要说故事的话,只适合说鬼故事吧?”
“你要作死吗?”
刚才的古怪事,坦白说原本我也有点儿害怕,不过看见司马伶怕成这样反而安心下来。于是我尝试安抚一下她弱小的心灵,说:“你是在窗外看见蓝光吧?但什么形状只不过是个人幻想,就像看天上的云一样——”
“慢着!”司马伶叫住我,“你先说说你刚才看到什么。”
“嘛,就是灌木林中间飘着一团光,有点儿像人的形状。”
但司马伶皱着眉头,一脸冤枉。她说:“我是很清楚地看到红色、女鬼、没有头……!”说到一半,司马伶忽然大哭起来,就好像无助的孩子般只懂哭泣。
结果一哭就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哭到累了,她就横着躺在床上睡觉。真的好像猫一般任性,无助的反而是我才对。
我唯有走近到床边替她盖被子,又把几张木椅靠在一起当床睡觉。我肯定明天起床必然会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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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晚的我确实有点混乱,麻烦到你不好意思。”
一早起来,司马伶腼腆地向我道歉,就像小孩子不小心打碎花瓶后跟父母道歉那样。
当然她霸占睡床让我没地方睡是很令人生气,但有机会见到她小孩的一面亦十分有趣。于是我逗她说:
“明明在杀人现场都能冷静地应对,可是却非常怕鬼,这不符合你的逻辑嘛。假如你相信人死后会变成幽灵,那你要怎样留在现场搜证?当侦探好像是会遇上一堆凶杀案喔。”
“要说多少次才明白?就算不相信也可以害怕的啊,本来我就不喜欢幽灵这种虚无的东西。要是幽灵呈完美的几何图形或者会比较可爱,就是圆形的鬼之类。”
“圆形黄色的那是吃豆子的鬼。”我不禁吐槽,却又不忍心看她害怕,便安慰她说:“其实昨晚我们见到的可能只是谁的恶作剧吧?有时候眼见到的未必可信,昨晚的现象一定有其他更科学的解释。说是鬼神只不过是解释不了的借口。”
“肯定是恶作剧!”司马伶生气起来,“这个岛上不只有杀人凶手,还有装神弄鬼的家伙,不能原谅!”
“但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吓我们呢?”
“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原谅!”司马伶只是一直重复说不能原谅。
话虽如此,假如只是窗外见鬼那大概是恶作剧准没错,不过我和司马伶二人却同时见到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面,那又怎样解释?
或者是我们根本在不同时间看着不同地方,所以我望见蓝色小光人,司马伶则见到艳红无头女鬼?
但这不可能。我们房内的窗同样面向酒店的北边,看的景色应该一致。而且我和司马伶都是因为听见巨响才望向窗外,理应也没有时差。换言之我们确实在同一时空看见不同的东西……这真的是一句恶作剧就能解释?
越想就越奇怪,加上昨晚发生的命案,说不定两者是有关系。这样子其实我是否应该离开米基内斯比较好?一于是我问:“伶,你昨晚怀疑凶手是酒店的人……那是基于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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