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分局长说得很有道理。”年轻警员恭敬地回应。
我看他们的肩章,两位警察的职级差异很大;这是一对奇怪的组合,难怪那年轻警员表现得战战兢兢。尤其那位叫西格德的分局长,从他额上的伤痕看得出他饱历风霜,甚具威严。
“请问这里谁报了警?”年轻警员问。
“我啊!”胖女人举手说:“我的钻石手链不见了,就是撞到那小子之后不见的!”
胖女人用手指着我,于是那警员便走过来问:
“游客吗?可以给我看你们的护照?”
“嗯。”我把护照交给警员看,同时间那位叫西格德的分局长也走过来要求司马伶交出护照检查。
司马伶一脸无奈,但最后仍是遵从指示从手袋拿出护照。可是当西格德接过护照一看,立即脸色一沉——
“司马伶喔,我的姓名。”为免对方不懂得念自己的华语名字,司马伶便主动说出。
西格德说:“司马小姐吗……”
“对,就是那个超天才的司马伶。”司马伶得意洋洋地说:“巴黎第六大学毕业,二十岁未满就在庞加莱研究院做研究的超天才。”
居然可以一口气说完而且不脸红。更奇怪的是,坐对面的莎拉还附和赞道:“巴黎第六大学的确很厉害呢。特别是数学系在欧洲可是首屈一指,庞加莱研究院听名字也应该是数学的研究院吧?”
“没错,庞加莱也是数学史上的超天才,拓朴学与混沌理论的创始者之一。”司马伶高兴地回答。
可是我没听错吧?这小妮子真的有名到如此地步,就连这里的警察都认识?还有莎拉那奇怪的大学知识也令我觉得莫名其妙。
“原来是一位聪明漂亮的小姐呢,”年轻警员笑道:“那司马小姐应该与案件无关吧。”
“我当然跟案件无关,”司马伶取回护照,又坐下继续翻看论文,“不用理会我,我只是来凑热闹。”
我叹道:“喂,你怎可以这样无情啊?至少作个证说我没有偷那手链嘛?”
但司马伶冷笑一声,说:“假如你是清白的话给警察搜身不就好?”
“麦克斯,”西格德命令那位年轻警员,“你去搜一下那少年的随身物品吧。”
“好的!”麦克斯敬礼后开始对我搜身,并翻开我的行季箱,却没有任何发现。
于是受害者的女人拿着夹有机票的护照拍打桌面,大吵大嚷:“那我的手链在哪里?一定有人偷了啊这里全部人都有嫌疑!”
在场的其他客人齐声抱怨,却又无法违抗警察的指示。而我看一下手表,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一点。
我焦急地告诉司马伶:“要是你知道谁偷走手链的话就坦白说出来吧?别像那些三流小说的侦探一样卖关子。”
“为什么呢?侦探游戏才刚刚开始嘛。”司马伶噘嘴道。
“快十一点啦,你忘了直升机的出发时间吗?”
“啊?…:对呢。”
“所以你真的知道谁偷走手链?”我马上抓着她的肩膀问:“刚才你戴上眼镜环看四周,果然发现了凶手对吧?”
“你在说什么?谁偷走手链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那时候我在思考的是小偷的作案手法。”司马伶对于我一无所知感到讶异,但我对她一早已经知道更感错愕。
“司马小姐,”西格德吩咐麦克斯拿出笔记簿,自己则继续问:“那么你认为是谁偷走手链?”
“当然就是跟那女事主同行的男伴。”司马伶指着那男人。
“为什么这样说?”西格德续问。
这时候司马伶又举起两只手指,回头望着我,“首先那男人有两个矛盾的地方,你们都没有留意到吗?”
“别演戏快点解释吧。”我催促道。
司马伶感到非常没趣,吐舌说:“那男人一开始在咖啡馆内吵吵闹闹,但后来却主动出面劝架,这就是第一个矛盾之处。”
“是奇怪没错,但跟这件偷窃案有什么关系?”
司马伶呆愣道:“当然有关啊。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一百八十度转变,换言之,中间一定有事情发生。找出任何疑点是所有推理的第一步!”
“即是你怀疑他因为偷了手链,所以由一开始目中无人的态度突然变得谦卑?”
“为什么一开始那男人要无理取闹,说话又大声?他就是要店内所有客人都知道手链的存在,万一要调查的话,有嫌疑的人也会增多。”司马伶续道:“后来他变得谦卑则为了要息事宁人,想低调。因为计划出了意外,让女事主比预期更早发现自己手链不见。”
“什么意外?”我歪着头聆听司马伶的演说。
“你忘记了女事主如何发现不见手链?就是因为撞到你嘛。如果这不是意外,你就是共犯了。”司马伶补充说:“不过多亏你这个嫌疑犯体质,才能碰巧撞到女事主,顺便撞破小偷的计划。如果没有你这一撞,我想抓到小偷的机会就非常小。”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问:“而且那男伴全身名牌,手表也很值钱,应该本来就是有钱人吧,用不着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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