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跟我汇报完情况,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情又不由沉重起来,看来家伟已经宁愿跟朋友在一起呆到半夜,也不愿回家陪我了。
小蝶看我为感情痛苦,便给我出了一个主意。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所以你要不时的改变自己。”小蝶经验十足地说:“你需要换个新发型,再买一件暴露一点的新衣服,把你以前那种传统温柔的形象彻底打破!你只要时不时改变一下,家伟对你就会永远有新鲜感的!”
“能行吗?”我心驰神往的同时又不禁有些为难。
“行,听我的,没错!”小蝶胸有成竹。
在小蝶的怂恿下,我立刻跟着她行动起来。
小蝶先是带我去了理发店,把我十几年如一日的温顺长发剪烫成一个飞扬跋扈的短发,又陪我去买了一件露出一大片前胸和后背的短衫和一双又细又高的高跟鞋。
小蝶又亲自为我化了个浓妆,给我的双手涂了五颜六色的指甲油。
镜子里的我立刻变成了一个酷酷的辣妹,但那种感觉真是太别扭了,我不但没有找到自信,反倒丢失了自己,我找不到感觉,我的言行举止也一下子变得畏缩起来。
那天,当我踩着颤颤抖抖的高跟鞋,带着一脸讨好和不自然的神情出现在家伟面前的时候,家伟吃了一惊。
他像看一只怪兽一样盯着我,上上下下把我看了几个来回,脸色渐渐变了。
他沉下脸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把房门锁上了。
我又羞又恼,一下把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小蝶探头在门缝里冲我伸了伸舌头,便迅速缩回了脑袋。
家伟的转变使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我整天心神恍惚,下了班也在外面留连,故意很晚回家,似乎是想报复家伟。
可倒霉的事情还在接二连三地发生。
一天夜里,我参加完一个同事的聚会,喝多了酒,独自一人回了家。
楼道里黑漆漆的,我用力跺了跺脚,可楼道里的感应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来,我仰头朝楼梯上看着,后背突然窜起一股凉意。
我扶着楼梯,一边听着上面的动静一边摸索着朝楼上走,刚走到三楼的拐弯处,有一个黑影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手电筒,强烈的光线从我脸上一晃而过,他的脚步同时迟疑了一下。
我像被人点了穴一样站住了,反应迟钝地看着那个黑影,似乎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一时也忘了紧张。
那人停了一下脚步就又迅速走了下来,我俩错身而过,我松了一口气,又接着抬脚上楼梯。
正在这时,我感到刚刚下去的那个人又返身走了上来,我只看见一个黑影罩住了我,紧接着头上就被重物砸了一下,我一声没吭就扑倒在墙壁上,接着雨点般的拳脚沉默地落在我身上和脸上,让我完全无法招架地瘫软下来。
我在昏迷之前,听见那个人的脚步扑通扑通地跑下了楼梯,消失在外面了。
那天晚上我是被迟归的小蝶和家伟抬进房间的,他们闻到我一身的酒气还以为我只是喝醉了酒,进了房间后才发觉我被人袭击了。
我的头发上沾满了碎砖屑和凝固了的血迹,脸部和身上除了擦伤和淤血,鼻梁处还有一个需要缝合的小伤口。
家伟和小蝶大惊失色,立即把满脸是血的我送进了医院。
医生为我处理了身上的伤,幸好没什么大碍,但回到家后,突然的惊吓和之前积郁的忧怨却使我大病了一场。
我在家里躺了一个礼拜,迷迷糊糊地发着烧,在被噩梦突然惊醒的深夜里时常会看到家伟坐在我的床头,他双手抱着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一样,肢体语言所表达的是一种绝望和悲哀。
听到响动,家伟立即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睛里带有一丝灼痛,并且握住了我的手。
望着家伟久违的关切目光,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心里带着一丝安慰又昏睡过去。
病好之后,我的鼻子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小疤。
小蝶心疼地埋怨我说,你怎么不当心点?现在这种在楼道里抢劫的特别多!幸好没怎么样,以后学聪明点,抢什么给他就是了,何苦让人打一顿?
可是我没记得自己反抗过呀?我心有余悸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感觉那个袭击我的人,似乎并没有抢劫的意思。
你都吓晕了,哪还记得清楚?
小蝶瞅了我一眼,目光好像有一丝躲闪,似乎因为她的迟归而感到歉疚。
这场事件过后,我还以为我和家伟的感情能有所好转,可家伟依然早出晚归,行色匆匆,似乎在急着完成什么事情,而且他又恢复了以前对我那种冷漠。
第五章
我病愈上班之后,公司有一个出差的任务,地点恰恰在老家附近的一个省分,领导便立刻想到了我。
我想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回家看一看,我已经有一年没回家了,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突然特别想家。
带着对家伟的猜疑和伤心,我蹬上了北去的列车。
办完公事之后,我很快就顺路回了家。那天正是阴历七月十五,传统的鬼节。
家乡那个小山沟没什么变化,依然是山青水秀。我坐在车窗边,远远就看见了绿树掩映中麻疯病院那三排白色的大房子,我不由想起了儿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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