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挺流行男女合租房子的,我心里只别扭了一下也就坦然了,何况家伟还是一个文明又可爱的英俊小伙。
我们刚住在一起的时候相互间还谈不上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日久生情,再加上另外那个正陷在热恋中的女孩总是深夜不归,便给我俩提供了独处的空间,所以当家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轻轻敲响我的房门时,我只犹豫了一小会就跳下床打开了房门。
我想,在小蝶多年的言传身教之下,我早就期待着这一天了,况且我私下里早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家伟。
那时候小蝶已经交往了好几个男朋友了,而我还从来没有跟男性有过真正的亲密接触,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有些羡慕和嫉妒她。
家伟在那晚知道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是个处女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便突飞猛进地发展起来,他立刻承诺说只要一攒够了买房子的钱就跟我结婚。
我们两人都下决心要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工作,不能缠绵于儿女情长而耽误了正事,所以我们约定:每周只能有一个晚上他可以来敲我的门。
我和家伟一直都坚持着这个约定,从没有破过例。
这次家伟出去一个多礼拜了,我想他一定也和我一样非常期待这个相聚的夜晚。
我替家伟放好洗澡水,又急忙跑进厨房给他弄吃的,我一边听着卫生间里传出的哗哗的水声,一边快乐地忙碌着。
当我拉开冰箱门的时候,突然被里面的一个东西吓住了,手里的盘子也失手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怎么了?”小蝶听到我的尖叫,不慌不忙地从房间探出头来问。
“这是什么东西?”
我惊惶失措地用手指着冰箱里一个血淋淋的东西,那类似于一个刚从猪肚子里取出来的小小的猪肚。
“别大惊小怪了,那是胎盘,我刚从医院里弄回来的。”
“胎盘?”我吃惊地大叫起来,“你把它放在冰箱里干什么?
“吃呀,这东西最补了!还能美容呢,你可别给我动啊!”小蝶说着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我一手捂住眼睛,一手绕过那可怕的东西把冰箱里的青菜和肉掂了出来,然后迅速关上了冰箱门,心头不由一阵阵紧张,我感觉那血淋淋的小东西似乎活了起来,很快就要蠕动起来了。
我忍着气收拾了盘子碎片,然后开始做菜,当我看到刀下切着的肉时,胃里顿时一翻个儿,一口酸液就涌上了喉咙口,忍不住冲到卫生间里干呕起来。
我心里恨恨地想,小蝶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跟她住在一起真是倒霉!
当初我跟家伟恋爱以后,跟我们同住的另外那个女孩就结婚搬走了,恰巧小蝶这时从老家来了北京,于是顺其自然接替了她的位置住进了那个空房间。
自从我们分别后,小蝶一直在我们家乡的小城生活,她的恋爱故事源源不断地传进我的耳朵里,好像一直生活得很开心,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离开家乡跑来了北京,她从没跟我说过原因。
我来到北京后在一家公司做一名普通的文员,而小蝶来了以后一直闲逛着,她偶尔会去学习化妆,或是去一下英语班,再就是去做美容,健身,日子过得非常悠闲。
小蝶从不工作,可她却总是有钱花,有时我会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到底从哪来的钱?她轻描淡写地回答,男朋友给的呗。
这又是一个我跟小蝶观念不同的地方。
小蝶从来都认为花男人的钱才算一个女人真正的本事,干活挣钱谁不会?
她振振有词地说,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男人肯为她花钱的。
她还为她的这种谬论找到了强有力的依据,她说著名女作家张爱玲就说过,我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一根钉子都是我自己挣来的,可这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小蝶说,其实每个女人都想花男人的钱,你花了他的钱才会感觉到他爱你,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爱你?所以小蝶一直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地花着男人的钱。
就像前一阵子,她的手指上就又突然出现了一只晶光闪烁的大钻戒,代替了以前那只小的,稍一动作直晃得我眼花缭乱。
我不由抓过她的手来仔细看,一连串地问小蝶真的假的?谁送你的?是求婚戒指吗?
当然是真的啦!那还用说吗?男朋友送的,不过还算不上是求婚戒指。
小蝶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歪着头欣赏着那只钻戒,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知道小蝶虽然很浪漫,但她同时又很理智,所以她交男朋友的前提是必须有钱,我想她才看不上像家伟这种朝九晚五疲于奔命的穷小子呢。
我们住在一起,家务事基本上都是我做,就连她养的那只小哈巴狗花花也得由我每天想着喂食喂水,她只是高兴了便搂过来逗弄逗弄,然后就不管了,花花调皮乱叼她东西的时候她还会揍它。
小蝶如果哪天心血来潮突然要做家务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全幅武装起来,戴上橡胶手套,系上围裙,就像要做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可是,每次都因为我看不惯她那种虚张声势的样子,干脆把她推到一边,自己做了。
严格地说,我在这座房子里扮演的角色就像是家伟和小蝶的小保姆。
尽管这样,我对小蝶还是言听计从,因为从小到大,除了我功课比她好,其它方面她都比我聪明,好多事情都需要她的指点,使我养成了对她的一种依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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