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辆超过我们的货车都还算淡定,起码没开车窗骂我们,最后那辆车的驾驶员有点忍不住脾气,有可能这跟他一直没关窗户在抽烟有关。
他本人长什么模样我已经看不清了,脸上黑漆漆的全是煤灰一般的痕迹。
这驾驶员开着车靠近我们的时候,白半闲跟我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要六爷挺警觉的,把手搭在了刀柄上。
货车距离我们不过一米,可能连一米都不到,是并着一起走的。
“有事?”六爷很警觉的问他。
那人看了看我们,慢慢竖起一根中指,似关切又似愤怒的问了句:“傻逼,车要炸了吧?”
“炸你祖宗!你可别咒.......”
没等六爷把后面的话骂出来,我只感觉面包车猛地“哆嗦”了一下,之后就不受控制的往路边撞了上去。
在这个过程中,我跟六爷倒是没觉得紧张,因为再怎么撞也不可能撞死我们俩。
但白半闲明显不是那种撞不死的人,发现方向盘失灵之后,他急得都叫出来了。
不得不说,他跟大多数人一样,别看长相斯斯文文的,到这种要命的时候还是那两个字。
“我操!!!”
在面包车即将撞上树的瞬间,六爷拉开车门,拽着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白半闲跳了下去。
我则是没有这么好的命,等我想下车的时候已经晚了。
“轰!!”
伴随着一下剧烈的撞击,车头直接顶在了树干上,整个前车盖都凹了进来,可想而知这次的撞击有多猛。
就算我系着安全带,也被撞得七晕八素的,脑袋上破开了一条大口子,那是让车窗玻璃给划的。
“老沈你没事吧?!”
白半闲跟着六爷跑了过来,见我满头是血,表情也有些紧张了:“要不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一会就没事了。”我低声说道,语气很是平静,左右一看,只见附近围过来了不少路人,为了避免暴露肉身蛊的秘密,我只能随手捡起一块擦汗用的毛巾,捂着脑袋从车里走了下去。
六爷皱着眉头,看了看面包车,又看了看白半闲。
“你个兔崽子是从哪儿借的车?”六爷很疑惑的问了一句。
“我朋友那儿.......”白半闲咬了咬牙:“这王八蛋.......什么车都敢往外借真他妈的........”
“不怪他。”我叹了口气,问白半闲:“在路上你停过车吗?”
白半闲一愣,没吭声。
“你有离开这辆车的时候吗?”我又问。
白半闲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表情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许多,甚至脸上还有种内疚的表情。
“用不着内疚。”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谁都有大意失荆州的时候,更何况咱们又没事,怎么算也不吃亏啊。”
这时候,六爷已经回到车里,把我们的行李都拿了出来,随手将我的背包丢给我,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们。
“现在怎么办?”
“如果这里是苏州就好了.......我起码能联系一些朋友让他们过来.......”白半闲无奈道:“在湖南这边我没熟人,要不咱们去租辆车?”
“不着急。”我摇摇头:“先找地方打个电话,我看看能不能叫车过来。”
我的记忆力一向都很强,连书都能轻而易举的背下来,更别提几个电话号码了。
找到地方打电话后,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给司徒打过去。
那家伙可是南北通吃的主儿,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全国上下他哪儿都有人。
或许这跟他的身世背景有关,或许这是他自己积攒下来的人脉.......反正这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帮上忙就行。
电话很快就通了。
“谁?”
司徒的声音当即从那边传来,光是用听的都能感觉到他的疲惫,仿佛是之前在睡觉被我吵醒了似的,声音很是疲乏不堪。
“我,沈世安。”
“老沈??”司徒听见是我,声音顿时就有了些变化,但音量还是尽可能的压了下去:“你在哪儿呢??我听他们说你都失踪了!!”
“我在常德,没失踪,只是去办点事,过段时间就能露面了。”我笑道:“司徒哥,现在我遇见了一点麻烦,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帮我安排一辆车过来吗?”
听见这番话,司徒没犹豫,问出我所在的位置后,立马挂断电话帮我去安排车了。
过了半分钟的样子,他把电话打了回来。
“老沈,你准备去哪儿?”司徒直截了当的问我:“不会一直都待在常德吧?”
我想了想,说:“湖北。”
“哎呀我......妈的.......真他妈奇了怪了.......怎么都往湖北跑啊.......”司徒神神叨叨的说着,语气很是疑惑:“老沈,你准备去湖北干什么?”
“办点事,现在不方便说,办完了再告诉你。”我笑道。
“行,那我也不问,你自己小心点就行。”司徒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往湖北跑的先生可不少,不光是旧教的人,还有你们这行的先生......真的让我有点不明白啊,你们是准备大决战了还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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