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我是什么德行,所以才会担心我死倔着不回头。
与此同时,落恶子已经跟那个怪物纠缠到一起了,不过一个打一个逃,并不是你来我往的那种缠斗。
这怪物似乎是没什么战斗经验,只会拼了命的往前扑,想要去撕咬落恶子,而且动作显得很笨拙,虽然速度快但不会转变方向,直愣愣的跟僵尸差不多。
像是这种攻击,对付普通先生应该挺好使,那速度一般人还真躲不过去,但想要对付落恶子,这就有点勉强了。
落恶子也不傻,知道那怪物的攻击方式单调有限,所以就没有跟它正面冲突,而是拿着沾染了我血液的苗刀挑拨它,左闪右避的极为敏捷,跟斗牛士有点像。
看见这一幕,我也稍稍放下心,找了个距离它们二十米左右的平沙地,我盘腿坐在地上,拿起红绳有条不紊的往食指上缠绕着。
在沈家十八门降术中,能够操使其他气而行阵的降术,只有两门。
一是孽镜降,又称阴镜散身降,二是磔地降,也是唯一一个我至今也无法修行的降术。
跟普通的后世术法不同,沈家的十八门降术,似乎更讲究传承。
传承之中的纽带,便是最初植入我肉身的十七个落恶子,每一个落恶子就象征着一门降术。
在我这一代,十八落恶子的种子也只剩下十七个,最后那个在我父亲那辈就用完了,所以我到现在也没办法修行最后那门降术。
别看我养出来的这只落恶子生猛无比,战斗力跟老爷子他们养的落恶子比起来是一个天一个地,可就算如此,传承纽带的作用,却没办法被我的落恶子发挥出来。
所以说沈家最狠的那门降术我至今没学会,现如今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孽镜降来对付那个怪物。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孽镜降是以水作为阵局,从而将地下的阴气招入阵中,再以阵局将阴气化为降气.......
降师体内的降气是有限的,降气越多,气越是纯粹,能够发挥出降术的威力也就越大。
从某个角度来说,孽镜降也是一个对降师战斗力有明显增幅的降阵。
当然,这个阵局最大的作用也是用来抹杀敌人的。
如果对方是冤孽恶鬼,那么孽镜降就会寻出它们的真身,并在刹那间击溃真身,让它们彻底的灰飞烟灭。
如果对方是活物,那么最先分崩离析的,则是肉身,之后才是魂魄。
想想上一次使用降术是什么时候?
似乎跟那些旧日生物产生接触,之后又去了陷天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捡起老爷子教我的那些降术了,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机会再去复习它们........
老爷子还真没说错,修行一道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就仅仅是这段时间没有练习,手就已经开始生疏了。
更何况我也是第一次使用孽镜降,布置降阵的时候,也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光是绕红线都绕了差不多两分钟。
红线一端要紧紧拴在施术者的食指上,另外一端则要互相缠绕,就如同麻花那么缠绕,拴成六股线。
作为这些基础的准备工作,便要将靠近食指的这一段抽丝剥茧,拉出来一条极限的红色丝线........
剩余的红绳,则要浸透施术者的血液,之后便将其放置在地上,绕成一个最小三尺三的圆圈。
画符设咒的地方,就在这个圈里。
正当我准备给这些红绳浸点血时,突然发现苗刀还在落恶子的手里,我没有其他可以破开自己肉身的东西。
用嘴咬?
估计刚咬出一条口子来还不到一秒,伤口就得自己愈合回去,流出来的那些血根本不足以浸透红绳。
就在我要跑回去拿棺材钉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枚棺材钉稳稳当当的插在了我脚边的沙土里。
转头一看,陈秋雁正坐在车里冲我招手,嘴里还问我要不要多丢几枚棺材钉过来。
“不用了!一枚够用!”我大声回道。
在我入行不久的时候,陈秋雁就已经跟着我走南闯北的接活儿了,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的我们跟以前不太一样,都变得跟正常人相差了太多,但她还是一样的了解我,知道在这种局势下我需要什么。
苗刀没了,唯一能用上的只有棺材钉,她深知这一点。
“祖师爷保佑........”我祈祷着,拿起棺材钉,使出浑身力气往自己的脉门上扎了下去。
原以为棺材钉想破开我的肉身很困难,但没想到的是,棺材钉只是在破开皮肤时被挡了一下,就跟戳皮球似的。
下一秒,棺材钉就戳了进去,从另外一面穿透了出来。
不等伤口开始愈合,我用上了操使苗刀的手法,疯狂的往手腕脉门上扎着。
毫不夸张的说,那场面肯定很刺激,连深知我肉身恢复力有多可怕的陈秋雁,看见这一幕都显得有些害怕。
索巴还很担心的问了陈秋雁一句:“老沈是不是受刺激了?我怎么看着他不像是施法,像是在自残呢.......”
还别说,从某种角度来说,我所做的这一切都等同于自残。
肉身拼了命的恢复,我也拼了命的破坏,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彻底激发了。
血流得很慢,哪怕我再怎么玩命的破坏肉身,也足足用了近三分钟才把红绳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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