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事主稍微愣了一下,想了想,脸色发苦:“不是我不说,是不能说啊,有些事说出来真的不方便.......”
“那姑娘是哪家的?”我直接问了句。
听见这问题,周事主犹豫了几秒,小声说,村长家的。
“既然李秀是村长家的姑娘,人没疯,还死了,你们就这反应?”我忍不住问,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她是村长家的谁啊?”
周事主不吱声了,闷头抽着烟,表情很是难看。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陈秋雁很突兀的出面打了圆场,顺带着给我使了个眼神,看她那意思.......
这时,周事主也开始顺着陈秋雁的意思走,标准的顺杆爬。
“沈先生!来!你们看看这屋子行不!”周事主极其热情的招呼着我们,把先前的话题彻底避开了,很明显就是不想再继续往下说。
七宝一皱眉,正要说些什么,但到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他知道,有些事还没到说的时候,既然陈秋雁会故意岔开话题,那也就代表......她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屋子是她收拾的,在周事主带着常龙象出门找人之前,她就帮着把屋子收拾了一遍,连地都给拖了两轮。
不得不说,经过她一收拾,那几个简陋的房间看着也顺眼多了,干干净净的起码不埋汰。
把床铺好后,陈秋雁又帮着周事主给我们煮面,倒是没有急于跟我们聊正事。
直到夜里一点多,周事主说困了,准备去睡觉了,我这才抓住机会嘱咐他。
“周哥,夜里可能不太平,你要小心点。”我拿出一道前不久才画好的符,一本正经的递给他:“等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你再出来,明白吗?”
周事主害怕的点点头,接过符也没敢多问,一溜烟的就跑回屋睡觉去了。
看着他贴在房门上的那张符咒,七宝问我:“真的?”
“假的。”我低声说:“乱画的,啥作用都没。”
一听我这话,七宝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小心翼翼的跟着我回屋,反手把门锁了起来。
他算是比较精的人了,锁上门还不算,直接就挨着门站着,一只耳朵听我们说,另外一只耳朵则负责听外面的动静。
只要姓周的出来,七宝肯定能听见。
“陈姐,我感觉你跟他聊的不少啊,有啥发现没?”我坐在陈秋雁身边,满怀期待的问道。
“倒不是说发现,主要是.......”陈秋雁皱了皱眉:“我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就感觉有点眼熟,不......不是因为看见,是我听周哥说的。”
陈秋雁说,听周事主的介绍,这村子叫做旺山村,三年前因为一件拐.卖妇女的事,导致名声远传至四九城。
那一次事件中,被拐的姑娘是个官家子弟,年纪不大,大学都还没毕业。
“那姑娘我还见过,是我爷爷朋友的孙女,得亏他们赶来搭救及时,公安在山下面就把人.贩子截住了。”
说到这里陈秋雁也是一脸后怕,不住的摇着头:“如果没截住,晚那么几个小时,这姑娘的一辈子都毁了。”
“狗日的!这帮龟儿子还真敢搞啊?!”七宝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怒意:“活该他们村子死人!这他妈就是报应!”
“小点声。”我拍了七宝一把:“听陈姐继续说。”
“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事,所以我就特意问了一下这村里的情况。”陈秋雁细声说道:“这村里的女人很少,男人占了大多数,实际上外出务工的也有一部分,但大部分青壮年都还是留在了山里,一是为了保证自家的耕地不被外人抢,二是为了保证外人不说闲话。”
我愣了一下,闲话?这有什么闲话可说的?
“每家的地都是固定的,就那么几块,要是有人长时间出去打工,家里只剩下一两个人,村里肯定会有人跳出来说,他家人少,拿那么多地也没用。”七宝似乎对于这方面的事很了解,帮着陈秋雁跟我解释道:“更何况这种荒山野村里的人性子都怪,看见你家没几个男人,就在背地里使绊子欺负你,所以很多男人都不愿意离乡出去打工。”
“这附近也有几个村子,村里人娶亲都是跟那些村子的换亲,拿女孩子互相换,或者是拿钱去换。”陈秋雁低声说道:“但这几年村子里的男人太多,根本就找不来那么多的亲事,所以就只能买了。”
买。
这个用在物品身上的字,忽然被换用在人身上,让我不禁愣了会神。
“虽然周哥没把这事说出来,也对这些话题避而不谈,但我还是能抽出来一些消息。”陈秋雁皱紧了眉:“这村里的女人换亲占了大部分,剩下的那些,基本上都是从城里来的,周哥说那些女人是跟着自家男人回来的.......”
“因为爱情啊?”七宝抽着烟,冷笑了两声:“姓周的真当咱们傻呢?”
“要不然报警吧?”常龙象背靠着墙,表情很难看,明显是在强忍着愤怒:“这事咱不管了!”
陈秋雁没说话,看了我两眼,似是欲言又止。
“你说。”我看着陈秋雁。
“那个疯女人,十有八九就是被拐.卖来的,现在她死了,变成恶鬼来找村子里的人复仇,我觉得这事很应该啊。”陈秋雁坦然道:“但是见死不救的话又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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