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枪口对准了常龙象的脑袋,手指也搭在了扳机上,但没敢直接搂火。
“你信不信老子崩了你?!跪下!!!”
听他这么说,常龙象倒也没慌,连紧张的感觉都没,似乎对于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站在那个距离,你一枪是打不死我的,只能往我身上打一片铁沙子。”常龙象笑道:“想崩死我,你往前走个四步,差不多就能把我脑袋崩烂了。”
“你不信我能打死你?!!”
“不信。”
常龙象说着把衣服掀了起来,将腹部那几处伤疤暴露在了空气中。
我跟七宝第一次看见这些疤痕的时候,就问过常龙象,这都是怎么搞的?
他给的答案,倒是让我记忆犹新。
一句话而已。
“小时候被我爷爷的仇家拿枪打的。”
别人我不敢说,常龙象这胖子是绝对的不简单。
东三省跟沿海潮州一带,这两个区域的民风极其彪悍。
想要在这两个区域里,混出一定的名声,并且还要将家业传承三代,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搞出来的。
听老爷子说,常龙象他爷爷就是狠人中的狠人,毫不夸张的说,他在内地的这些黑.社会头子之中,能稳稳的排进前三号。
龙生龙凤生凤,常龙象他爷爷能这么猛,他自然也不会落后太多。
且不说他身手有多好,就他那胆量,是实打实在黑.社会里锻炼出来的。
用七宝的话来说,也只有那种极其特殊的生活环境,才能造就出常龙象这个脑子不灵光的怪物。
说真的。
放在原来,我所认识的人里,包括老爷子在内,没有谁敢说自己不怕死。
现在我是真遇见个不怕死的。
“这几个疤,都是让人拿枪打的,他们开枪的时候,站得比你还近呢.......”常龙象抚摸着肚子上的伤疤,看了看上面纹着的弥勒佛,笑容更是灿烂了:“可惜了,谁也没能把我弄死,想开枪打死我,站得太远可不成啊。”
大儿子拿着枪,身子微微颤抖着,没说话。
“你不愿意过来就算了,但我丑话可说在前面,你只要开了枪,而且还没能打死我......”
常龙象嘿嘿笑着,原先憨厚的脸上,已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暴戾所充斥。
处在这种状态的常龙象,只让我感觉陌生。
“没能打死你咋的?!”大儿子吼了一声,像是在壮胆。
“不咋的。”常龙象笑道:“打不死我,我就把你两颗眼珠子都挖出来踩了,你信不信?”
这时候,天已大亮。
我的视线也是越来越清晰,所能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
老村长跟周事主站在一块,他们俩都站在人堆之中,谁也没敢往前靠,只有村长他大儿子带着人站在前面。
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村民,男女老少都有,粗略一数都有四五十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各位可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成年人拿家伙拿武器倒也就算了,小孩子是怎么拿的?
答案就两个字,镰刀。
那帮小孩不过十一二岁,最大的也就是十四岁左右,每个人都提着一把镰刀,看着像是割收猪草的那种,刀刃磨得很锋利,在阳光下都闪着寒光。
与城里的小孩不同,这些孩子看着我们,那眼神就跟恶狗一样,要多狠就有多狠。
对于他们敢不敢动手,这点我毫不怀疑,只要有人一声令下,他们冲我们挥舞镰刀的动作,肯定不会有半点犹豫。
四五十个拿着冷兵器的人,再加上大儿子,在场一共有六个提着猎枪的村民。
就这么一帮子人,全是我们的敌人,起码目前是。
常龙象,七宝,陈秋雁,我。
说句实话......这胜算有点不乐观.......
“你们为什么要偷袭我?”我捂着后脑勺,问了这么一句。
听见这话,大儿子没吱声,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是在等他回答。
“你们的好奇心太重了。”
老村长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好像他也不想这么做。
“果然啊......李秀还真是你们害死的.......”我咬了咬牙:“她是被你们买来的吧?”
老村长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转而问我:“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早就怀疑了。”陈秋雁说道。
“哎!我就说城里的人信不过啊!”老村长一跺脚,很苦恼的说:“要是你们什么都没发现,我也不可能弄死你们,问题是.......”
“我们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去了也不说,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行么?”七宝问道,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人,端着猎枪的手有些抖。
“那不行。”老村长摇摇头:“活人的话最信不过,城里人的话更信不过,要是我放你们走了,你们回去就报警,这咋办?”
“不会。”七宝说着,往坑里看了一眼。
“买个女人还好说,要是弄出人命了,这可就.......”老村长唉声叹气的说道:“这种事在村子里也不少了,但还从没被外人发现过,只能怨你们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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