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我都还没睡醒,爩鼠就会用它的四只小爪子轮流给我做面部按摩。
前几天我还觉得这耗子挺贴心啊,知道我身子不舒服,就偷摸着给我来了一套保健按摩。
但过了一段时间,我算是明白了.......狗屁按摩!
这耗子就是睡醒了饿了,催着我下楼给它弄吃的!
跟它撒过火,跟它斗过嘴,到最后我还是选择放弃尊严,低声下气的问它:“鼠爷,您能晚点叫我起床吗?”
爩鼠没搭理我,很人性化的躺在床上,不停用小爪子拍着床,似乎是在催促我下楼给它做饭吃。
这畜生倒也挑嘴,跟着我们吃惯了饭菜后,对于那些瓜子花生类的坚果,全都不屑一顾。
昨天晚上还陪老爷子喝了半杯白酒,啃光了一个猪肘子......
我到现在都想不通这畜生是怎么消化的!总不能胃里全是硫酸吧?!
“吱吱!”
“我吱你个先人!你个死耗子非得逼我是吧?!我今天就.......”
爩鼠一看我要发飙,也没犹豫,很干脆的从嘴里吐出来一个黑色“烟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爩鼠体内煞气形成的......
“吱。”爩鼠接连不断的吐着烟圈,那种近乎于活人的眼神,充满了暗示性。
俗话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这耗子应该是悟出了其中的真意,硬是仗着我干不过它,这才敢把我当成跑腿的使唤。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满脸挫败的下了楼,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块事先备好的酱牛肉,给它切一些送上去。
吃饱喝足后,爩鼠就没再折腾我,不停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仰头躺在床上,吱吱的叫个不停。
我强忍着抬手抽它的冲动,准备躺回去睡个回笼觉。
这时候,一阵敲锣的声音,很突然的从窗外传了进来。
那阵锣响,听着像是从街口传来的,声音很轻,只敲了三下就停住了。
也许是好奇心作祟吧。
我走过去打开窗户,往街口那边扫了一眼,只见路口那里停着一辆小三轮车,上面还挂了个牌子,用黑墨写着几个大字。
小人戏。
“大清早的就走江湖卖艺.......这些跑江湖的可够拼啊........”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低头发现爩鼠这畜生也爬了起来,趴在窗边望着,似乎对外面有些好奇。
我随手端起茶缸喝了两口,问它,想不想下去看看?
“油条摊子也快开了,顺道买几个尝尝?”我问。
爩鼠吱的叫了一声,点点头,很兴奋的看着我。
我穿上衣服将爩鼠塞进了行李袋,下楼时发现老爷子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烧水泡茶,嘴里还叼着支烟,看着很是悠闲。
“起了啊?”我跑到门边,一边穿着鞋子一边问:“你想吃啥子?我顺带给你捎回来!”
“你要出去?”老爷子问。
“那边有人唱戏,我过去瞅瞅,顺带买点油条回来.......”
“帮我带两个肉包子,其他随便。”老爷子一摆手。
我嗯了一声,带着爩鼠就出了门。
要说这世上怕耗子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大只耗子。
就因为如此,为了避免麻烦,只要带爩鼠出门,手提行李包那是必备的。
虽然它不太喜欢撅在这里面.......
清晨的街道有种说不出的安静与空旷,走路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看着街口的三轮车,我心里直纳闷,这个所谓的小人戏......算是什么戏种啊?
川剧,粤剧,豫剧。
这三个戏曲剧种我都接触过,大多都是老爷子带我去听的,脑子里多少都有点印象。
可是这个小人戏......总不能是让小人来唱吧?难道剧里都是反派在开腔?
我脑子里的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等我赶到街口的时候,那家唱小人戏的刚布置好戏台。
戏台不大,一米高一米宽,是个木头盒子,外面挂着一层深红色的薄纱,只能隐约看见里面的情况。
在薄纱之后,左右两侧边上,各放置着一盏小电灯,像是通着电源,橘黄色的灯光穿透过薄纱,看着倒像是红色的。
骑车走江湖的老板是个老头儿,年纪跟老爷子差不多,慈眉善目的样子,很让人觉得亲切。
见我一直在打量这个挂着薄纱的木盒子,他便问我:“小兄弟,想听戏不?”
“老先生,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我好奇的看着他:“小人戏是土戏还是......”
“川剧川剧!”老板解释道:“绝对是正宗的川剧!”
“剧目就叫小人戏?”我试探着问。
“对头!”老板笑了起来,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能跟正宗川剧不太一样......但绝对有意思!”
我点点头,说行嘛,看一场咋个算钱?
“两块钱看一次。”老板说道。
一听他报价,我顿时就觉得贵了,两块钱......就这场面貌似不值啊!
“我先让他们给你露个脸吧。”老板笑了笑,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觉得值,我再让他们给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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