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图腾?”我试探着问了一句:“跟旧日生物有关吧?”
“还记得沙身者吗?”何息公问我,语气也渐渐兴奋了起来:“就是我前不久跟你聊过的,那个堪比黑袍王的旧日生物!”
听见这话,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虽然我早就模糊的猜到过,但真正从何息公嘴里得出这个答案,还是让我有点诧异。
在我从幻觉里脱身之前,有一个声音曾经出现在我脑海里。
那个声音说的那些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黑星坠入沙中,灾殃即将到来。
星海也会随之死去,唯一万世永存,只有灾殃之主。
这个所谓的灾殃之主,十有八九就是沙身者,这是我之前就猜到的。
等我醒过来一看,何息公正是利用那块法印把我救回来,所以我心里的答案就更清晰了。
后世人的力量不足以影响到旧日者,想要将我从幻觉里拽出来,那就必须用到堪比旧日者的力量.......
如果那块玉佩.....不,那块法印!
要是它与沙身者之间有联系,那么能救回我来,也就理所当然了,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而且陈秋雁从几乎身亡的地步恢复正常,又获得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力量.......这种种怪事,也都有了相应的解释。
沙身者,大脑怪。
我记得大脑怪说过,它追随的旧日之王,就是被称之为灾殃之主的沙身者,再加上大脑怪跟我的关系比较近,所以.......
“你们是怎么找到那块法印的?”何息公满脸好奇的问我。
我想了想,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虽然何息公跟我们暂时是站在一边的,但那些关于大脑怪的事,我觉得还是隐瞒下来比较好.......
“秦哥,你的那些队友呢?”我回头看了秦兵一眼,有些担心的问道,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但我还是得确定一下。
如果只是走散了,那么还有机会去搭救,如果是.......
“死了。”
秦兵说着,眼神也黯淡了许多,他一左一右的扛着白小平跟林珊珊,走起路来,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我知道那种感觉不是因为负重才有的,是他的情绪。
秦兵眼里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死意,那种毫无生气的眼神,直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说句不吉利的,那眼神就跟死人的眼神一样,看不出半点活人该有的神采。
“追杀我们的旧教先生太多了,而且都是行里人,有修道的,也有修佛的,还有几个跟你一样的降师。”秦兵喃喃道,语气越发的低落:“虽然我们一直在逃,小陈也一直在帮我们反抗,不断击杀那些旧教的邪教徒,但还是........”
说到这里,秦兵沉默了下去,摇摇头。
“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们几个。”
得到这个答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随着秦兵一起沉默着,气氛很快就沉重了起来。
在距离出口越来越近的时候,我这才开口,低声问了陈秋雁一句,你们进娑婆寺的时候,老和尚没攻击你们?
“他想攻击我们,但最后还是没有出手。”陈秋雁低声道:“他说,他觉得我们是好人,不是那些叛教者,而且我还戴着这个。”
陈秋雁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前佩戴的法印。
在这个过程中,爩鼠一直都没有吱声,像是被先前的那些事吓坏了,趴在我肩膀上,四只小爪子死死拽着我衣服,身子不停的打着颤。
“幸亏你没事.......”陈秋雁抱着我的胳膊,似乎也不想撒手,眼睛红红的,低声说:“如果你真的出意外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命硬,不会出事的。”我笑道。
“你们都叫我陈秋雁,但是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她了,起码没有原来那么纯粹,我就是我啊.......”陈秋雁压着嗓子,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凑到我耳边说:“我的记忆里只有你最真实,你要好好的活着才行,如果你死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听见她的话,我心里猛地被触动了一下。
是啊。
陈秋雁“死而复生”之后,拥有了两套记忆,但那两套记忆,都与此时此刻的她无关。
相比起陈秋雁与林纸鸢这两个名字,她只觉得现在的生活更真实。
因为记忆终归是记忆,只是一些模糊的画面,或是一些隐藏在脑海之中,莫名其妙的景象。
“我不会死的。”我低声道,算是在安慰陈秋雁,也算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
面对旧教的先生,我不一定会死,但要是跟这次一样,又对上了旧日生物,并且还是近距离的接触.......
我能存活到最后的几率,恐怕有点不乐观。
除非每一次我的运气都好到极点,有人能搭救我,或者是大脑怪忽然出现帮我一把。
如若不然,我的性命,很可能会终结在那些旧日生物的手上。
..........
不一会,我们就从地底隧道走出,回到了入口处。
老和尚看见我们从洞口里爬出来时,很明显的松了口气,手里还拨弄着念珠。
在这之前,他应该还在念诵经文为我们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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