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正坐在柜台后面看账本,一脸的悠哉。
我刚踏进药铺,老爷子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啥子味道?”他皱着眉头问道,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你肩膀咋个了?”
我不停的挠着肩膀上那块肉,眼泪都快下来了:“爷!我被人阴了!”
听见我这么说,他也有些着急了,忙不迭的从柜台后面跑过来,嘴里还问我:“咋回事嘛?!你是不是遇见麻烦了??”
我没多说,直接把衣服拉下了来,让他看了看那块满是窟窿的肉。
这时我发现,那块肉又有变化了,只见每个小窟窿里都有个白尖,就像是莲蓬里的莲子一样。
“这是哪个龟儿子搞的?!!”老爷子瞪着眼睛,活像是被人侮辱了一般,如欲吃人的骂道:“敢在老子头上动土?!!连我孙子都阴?!”
七宝在一旁着急的说:“沈爷,要不我们带他去医院看看吧,皮肤病还是要去大医院才行!”
“卵的医院!”老爷子万分没好气的骂道:“这东西医院治不了!”
“医院治不了?”七宝一愣:“那谁能治啊?”
“老子就能治!”他骂了一句,随后就上了二楼。
老爷子那时候的状态,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凶得不行。
没过多久,他手里拿着一叠黄纸,还有一个类似于香炉的铜罐子,从二楼急步走了下来。
随后又去中药柜里,取出了一些糯米粉和蚂蟥粉混在一起。
“要吃下去吗?”我在旁边忍不住问。
“别问那么多,七宝,你去把店门关了。”老爷子说着,把混合好的粉末倒在了黄纸上。
我还来没来得及说话,老爷子猛地一抬手,把包着药粉的黄纸盖在了我的伤口上。
在那瞬间,我的胳膊就像是被热铁烙了一般,冒起了阵阵白烟。
短短的几分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到了时间,老爷子把黄纸拿了下来,转身去厨房拿来了一把菜刀,然后用菜刀的侧面,照着伤口的边缘使劲往外一拍。
一些米粒大小的白色蠕虫,就这么被老爷子给拍了出来,或是说是被挤压了出来。
“狗日的!!这是啥子东西啊?!!”七宝吓得有些哆嗦。
看见那些蠕虫,我也被吓得不行,满头冷汗的问老爷子,这是什么病??
“寄生虫病。”
老爷子不想跟我多解释,起身蹲下去,把那些米粒大小的虫子全部捡了起来,放到了先前拿来的铜罐子里。
随后,老爷子又拿来一张黄纸,用笔在上面画了些我看不懂的图案,有点像是符咒一类的东西。
在画这些东西的同时,他嘴里还念念有词,跟念经似的,声音很小,我竖起耳朵也没听清他念的是什么。
等到念完,老爷子就把黄纸点燃丢进了罐子里,然后迅速的盖上了盖子。
下一秒,他起身去里屋,拿来了一支平常祭拜用的大红烛,点燃之后,就把上面的蜡油全部滴在了罐子上,封住了口。
看到这里,七宝忍不住问道:“沈老爷,你在做法啊?”
“做个屁的法。”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那你画符干什么?”七宝连忙追问道。
“画着玩。”老爷子说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拿着铜罐子上了楼。
七宝自讨了没趣,转身看我,想了想问:“沈哥,要不让我舅舅把那龟儿子找出来打一顿!”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爷子就空着手从二楼走了下来,说:“放心,用不着你们动手,那人也不好过。”
“不好过?”七宝有些不相信。
“报应来了能好过吗?”老爷子很平静的说道,然后让我上去睡觉,什么都不要想。
虽然老爷子保证已经没事了,可我还是很害怕,生怕肩上再冒出虫子来。
在床上翻了足足一宿,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了起来,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醒来后,已是下午。
爬起来掀开衣服一看,我惊讶得不行,肩上的伤口竟然都长好了!
除了伤口处有些泛红以外,其余地方已经恢复正常,连疤都没有留下一点。
我只觉得老爷子太牛逼了,简直就是深藏不露的典范啊!
随便烧点纸符用点药就给我治好了,连疤都不留,大医院也没这技术吧?!
检查了好几遍伤口,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我跑下楼,打算告诉老爷子这个好消息。
没成想,药铺大门是关着的,厅堂内空无一人。
老爷子怎么一大早就出去啊........难不成又去打麻将了?
我郁闷的把店门打开,准备先做生意,没想到刚一开门,我就看见个熟人。
“你个龟儿子还敢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拍我肩膀的那个人。
他一改昨天的态度,看见我后,极其谄媚的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两个礼盒。
“你来干什么?”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又阴我。
那人往我肩上扫了一眼,把礼盒放在地上,冲我拱了拱手:“道走深了也会得罪神仙,没想到小兄弟你也是个高人啊!都是误会!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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