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宋补天解释,方时良一把掐住他脖子,硬生生的把他拽到了董老仙儿身边:“对!就是他骂你们!爷爷!我给你把人抓来了!咱们怎么收拾他?!”
“灌酒啊!”董老仙儿哈哈大笑着:“这兔崽子想躲,咱就让他喝个痛快,喝一瓶再给我们唱一曲二人转,这才是.......”
“喝酒我勉强,但唱二人转是不是有点为难我啊?”宋补天哭笑不得的说,认命似的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我不会唱啊!”
“不会唱我教你嘛,你听好了。”董老仙儿循循善诱的说着,一边敲着桌子打节奏,一边哼哼唧唧的唱了起来。
看他脸上的表情,貌似还挺自我陶醉的。
但不得不说,他唱的二人转......听着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曲调是那么的喜庆,但听着却深感难以言喻的苍凉。
“一更里呀,跃过花墙,叫声郎君你莫要发慌啊.......”
“站在那廊檐下呀,二目细打量,借壁邻居来又走.....那么嗨呀,嗨呀......臊的为奴小脸焦黄啊!”
“二更里呀,敲打窗棂,叫声郎君你莫要高声啊......”
“下地开开了门儿呀......笑脸儿就把你迎......一把拉住郎君的手......那么嗨呀嗨呀......郎君郎君叫了好几声啊!”
唱着唱着,董老仙儿就没了声音,跟死了一样,直挺挺的就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目,表情那叫一个难看。
出现这情况,其他人都没清醒,自然就没什么反应。
只有我跟宋补天着急了。
我操。
这老货不会是让旧教的人阴了吧??还是身上有旧伤复发了??怎么说闭眼就闭.......
“呼.......呼.......”
听见这阵犹如闷雷的呼噜声,宋补天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脸上满是苦笑:“这老前辈睡得够快的。”
董老仙儿睡了,方时良还拽着他呢,宋补天苦着脸,陪着方时良聊了一会知心话,把他哄睡着了,这才生无可恋的走回来,满嘴都喷着酒气。
“下次再喝酒,我他妈就是个傻蛋。”宋补天嘀咕着,脸上尽是委屈:“我这体质就不该喝酒,喝多了头疼,这帮酒鬼也不说心疼心疼我.......”
我刚要打趣他两句,包间门嘭的一下就被人推开了。
听见那声响,我还以为是服务员又来催人,毕竟这地方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让他们陪着我们这一桌人熬了这么久,确实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着这些,正要出去跟人解释两句,说几句好话,但这一看......不是服务员。
“找谁啊?”我问道。
门外站了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个个的都是光头,像是刚从苦窑里放出来的犯人一样,脸上满是戾气,领头的那两个,嘴里还镶着几颗金牙。
“谁是沈世安?”那人问道。
一听这个冷不丁的问题,我不禁有些诧异。
哎不对啊,这可是东北,又不是四川,我没什么熟人......他们是怎么找上我的?
宋补天原先还有点醉态,这时忽然清醒了过来,眼神也不再浑浊,那种冷静到极致的表现让我不免高看他一眼。
“来者不善。”宋补天低声道:“老头们高兴着呢,咱们下去解决,免得给他们添堵。”
我点点头,站起身走了过去。
陈秋雁本来还想跟着,却被宋补天在肩上拍了一下,摇摇头,示意她用不着跟着。
也许是因为有宋补天在,陈秋雁知道我不是孤军奋战,所以就没再勉强,不动声色的抱着爩鼠坐了回去。
在这个过程中,董老仙儿还在打呼噜,袁绍翁依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方时良也喝迷糊了,傻笑着坐在边上发呆。
只有老喉跟镇江河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但没什么表示,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嘀嘀咕咕的聊着。
别人喝醉了酒,脑子不清醒,这点我信,可要是说连老喉都迷糊了......这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他的警惕性有多高?
毫不夸张的说,比起爩鼠这种生来就有趋吉避凶本能的灵畜,他也丝毫不弱。
不光是风吹草动能触动到他心里的警觉性,就是第六感,也能让他察觉到许多我都还没发现的细节。
这一切都是我从这几天跟他打交道的过程中看出来的,宋补天自己也说,老喉的警惕性是他见过最高的。
想想也是,如果不高的话,他当初能在西南混成一手遮天的土匪头子吗?
站在门外的那几个黑衣人也不着急,看见我站起来了,他们还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想给我让条路出来。
没骂街,也没挑衅,干干脆脆的等着我们出去,这素质比我遇见的那些仇家都要高多了。
等我跟宋补天出来,他们一声不吭,转身带着我们就往楼下走。
“估计是找事的。”宋补天跟我并肩走着,声音很低:“一会咱们小心点,如果他们是旧教的人就麻烦了,不是的话......那一切都好说。”
“可能是。”我低声道。
听见我这话,宋补天一愣,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你咋看出来的?”
“在东三省,跟我爷爷有仇的先生也不是一个两个,但他们不傻,既然都知道咱们在这儿,那就肯定知道活钟馗他们跟咱在一起。”我笑道:“就算是想找我麻烦,也不该挑这个时间段来,有那心也没那胆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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