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他还挺讲卫生的,不洗澡睡不着觉?我贼贼地想着。
过了约摸半小时,清走到床前,依旧穿着白衬衣,敞着胸口,露出漂亮的胸肌来,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脖子上围着一块白色毛巾,正不紧不慢地擦拭着。
我撑起头望着他,这样的远清,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来,吃药。”他擦完头发,将我扶起,将药丸送到我嘴边。
“我不要吃。”我开始耍赖。
“不吃怎么解酒呢?”他对我的无理取闹觉得有些好笑。
“我又没说我想醒过来,”我对他妩媚一笑,“我永远醉着,你就能永远陪在我身边,这不是很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清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痛苦。
“好啦,你别这样的表情嘛,我吃就是了。”我接过药,和水咽下。
“不早了,睡吧,我明天还要上班。”远清俯身帮我盖上被子。
清身上淡淡的香味真好闻,让我觉得很安心……
一夜无梦。
2011年12月25日 Buchholz Hamburger大街23号
我醒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我脸上,脑中的思绪逐渐清晰,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我惊得裹着被子一下坐了起来。摸摸胸口,还好,衣服还在,没发生什么坏事。
我转头望向沙发,远清穿着白衬衫,裹着被子依然安睡。
我拍打着自己的脑门,莫馨茹啊莫馨茹,你真是节操掉了一地!幸好没发生什么事!
我正自怨自艾的时候,远清睁开眼睛,“早啊,醒啦?”
我吓了一跳,脸红到了耳根,随即拉起被子遮住胸口。
“你昨晚真折腾死我了。”他笑着起身,一手抓着凌乱的头发。
“哦,对不起……”我窘迫万分,不知该如何应对他。
远清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松了一口气,这铃声救了我。
清拿起床头的手机,“你好……嗯,是……什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脸突然铁青,眉毛皱在了一起,“好……好……我们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远清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喉结上下跳动着。
“怎么了?”我小心地问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清转过脸来看着我,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没有回答我的提问。
2012年1月25日 Buchholz综合人民医院
我从回忆中醒来,发现捏着明信片的双手渗出了冷汗,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之后……之后我们赶到医院,我亲眼目睹了父亲的尸体。
原来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我并不是在做梦。母亲去了,父亲去了,远清也离开了我。
泪水滴落在手中的明信片上。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一切都变了。我手中拿着的,是同样一张明信片,我耳中听到的,是同样一首歌曲,可是,我的父亲没了,远清也变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残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的胸口剧烈疼痛着,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对我说,看啊,你如今在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眷恋的呢?去吧,去找你的父母吧。
我泪眼婆娑地抬眸望向床边的床头柜,上面放着一副锃亮的餐具。
我颤抖着伸出手,抓起餐刀,机械地向自己手腕的动脉割下去。
2012年1月27日 Buchholz综合人民医院
我坐在莫小姐的病床前。身后的窗户稍稍打开着,微风拂进屋内,白色的窗纱随风飞扬。
莫小姐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眉头紧紧地锁着,眼角印着未干的泪痕。
我伸手轻触她额头上的发,她依然冰冷地躺着,毫无反应。
莫小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手机响起。
我按下接听,“喂?”
“您好,Wei警官。”电话中的男声有些耳熟。
“哪位?”
“我听说莫小姐她……”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焦虑,“她现在怎样了?”
“她失血不多,幸好被我及时发现,现在没事了。你是哪位?”我问。
电话那头的男人微微地喘着气,语调中仿佛有种无可言语的悲痛,“拜托您,Wei警官,请您好好照顾她。”
“你到底是……”我话音未落,那个男人挂断了电话。
2012年5月15日 Buchholz综合人民医院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这四个月来,我是如何度过的呢?
我还活着。
人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啊,即使到了我这样的地步,依然能活着,这是幸运吗?
我提着行李,慢慢走出病房,来到医院前台。
“莫小姐啊,”护士长迎了出来,“刚刚Wei警官来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一会儿就来接你。”
“好,谢谢。”我从护士长那里接过医疗卡,点点头。
“Wei警官真是好男人哪,每天都来陪你呢,”护士长兴奋地说,“人长得又帅,破案率又高,还经常上电视,莫小姐有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幸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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