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她一命赔一命吧?”
阿涅的答案叫阿恰感到意外。她以为阿涅是为了阻止自己杀人才故意提出代为报复,可是此刻阿涅却明确地说出要杜紫渝以性命抵偿罪责。
“你……是个杀手?L_阿恰支支吾吾地问道。
满了。”
“你'你的意思是我们将谋杀伪装成自杀?”阿怡说话时声音抖震,即使她内心充满着对仇人的杀意,但将这意念宣之于口、化成实质的计灵,她理智上仍无法配合。
“不,我说的是自杀,真正的自杀。”阿湼直视着阿怡双眼:“比起我们亲自动手,你应该更想看到杜紫渝像你妹妹一样,自行了结生命吧?”
阿怡吞下一口口水。
“如何做到?”
“不知道。”阿涅耸耸肩。“但我会找出方法。”
“哼,最好有这么简单逼她自杀的方法啦。”阿恰对阿涅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弄错了,区小姐,我不是‘逼’她自杀。强迫、威胁一个人自杀,其实跟谋杀没有分别。人类比其他生物高等,在于我们拥有自由意志,而且知道自己拥有自由意志。我们懂得逻辑推理,了解凡事有因必有果,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不会逼杜紫渝自杀,但我会制造出自杀的选项,放在她面前,让她选择。这样子对你来说,才是真正圆满的复仇。”
阿恰无法理解阿涅的话,但她无意继续刨根究底。只要阿涅能替她达成愿望,她才不管用的是自由意志还是非常手段。
那天晚上,他们跟踪杜紫渝,看到她和一个成年男性约会。那男人大约二十来三十岁,中等身材,像个上班族。虽然当时无法知道那男性的身份,但阿涅推断那就是杜紫渝的技术支援者“老鼠”先生。
“中午才惊险地烧毁了那页‘遗书’,除非她是个天才犯罪专家,否则事后只会赶紧找同伙商量,担心自己有没有露马脚,以及需不需要做某些补救。”阿涅解释道。
看到杜紫渝和那男人的互动,阿怡感到莫名的忿怒。跟在学校时亮出的表情完全不同,杜紫渝在“老鼠”面前露出少女该有的自然神态,眼神里尽是倾慕。阿怡猜,“老鼠”大概是杜紫渝的情人,而看到这一幕更叫她恼火——她认为杜紫渝恶贯满盈,没资格获得幸福。
可是,翌日下午阿涅的一通电话却令她略微感到意外。阿涅当晚跟阿怡分别后,独自跟踪那男人,查出对方的身份。他是杜紫渝的“兄长”。
“等等,为什么这个‘老鼠’不是姓杜,但却是杜紫揄的哥哥?”阿怡在电话问道。
“所以说,他们不是亲兄妹?”
“他们的关系有点复杂……这次运气好,我轻易查出他的背景。下次再跟你说详情。”阿涅回答。
阿怡觉得阿涅的语调比平日爽快。也许比起调查.他更钟情复仇——阿恰喑付。
两天后,阿恰上班途中再收到阿涅电话。
“今天下午到广播道商业电台大楼外找我。”
“什么?”阿恰之前从阿涅口中得知杜紫渝家在广播道,可是她不明白阿涅叫她到场的用意。
“我已做好部署,你想参与行动,今天下午就过来一趟。”
“我下午……嗯,我会请半天假。”阿怡本来想说下班才过去,但阿涅主动告知,她不知道拒绝的话会不会再被对方瞒着行事*“不过你竟然让我到场?”
“因为事关重大,我禁不起你这笨蛋自把自为胡乱插手破坏计划。”阿涅像是嘲讽阿怡道:“和调查事件不一样,这次我们做的事一旦曝光,可不容易摆平。”
阿怡的心沉了一下。她瞧了瞧身旁的乘客,还好没有人在意她在说什么,而她亦自忖刚才没说出任何露馆的话?事实上,纵使阿捏曾说明“这不是谋杀”,她亦察觉计尽违反法律和道德的本质,知道必须慎重行事——连她手上这支手机也是阿涅三天前给她的,说这样子通话才“安全”。
下午四点,阿怡来到九龙城广播道商业电台门外。广播道一向行人不多,阿怡从专线小巴下车后,环视四周也没看到阿涅。当她打算打电话给对方时,手机却早一步响起来。
“马路对面白色的客货车。”
阿捏短短丢出一句后便挂线,阿怡抬头一看,发现在马路对面一栋私人屋宛前,一棵相思树树荫下的公共停车位上,正好有一辆白色的福特厢型车。她横过马路,走到客货车旁,车子的侧门随即打开,从里面探头出来的正是阿涅。阿怡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阿涅拉进车厢。“啊?”
因为车里灯光昏暗,阿恰花了数秒眼睛才能适应,与此同时却因为身处这个异常环境而大感诧异,环视周遭一阵子才理解这是阿涅的流动基地。最令她感到惊讶的?是挂在车厢内壁的数台萤幕里显示着杜紫渝的身影,对方坐在一张躺椅上,拿着一本小说正在阅读?
“这是实时影片。”阿涅示意着阿恰坐进其中一台萤幕前的椅子,再说:“她现在在自己的房间,你可以透过二号和三号萤幕观察她一举I动,其余这三个萤幕分别拍摄着她房子的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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