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被送上医察局啊!”
“假如你是检察官,你认为该以什么罪状起状施仲南?”
“‘猥亵侵犯’吧?”阿恰记得,邵德平的罪名大概是这种名称,那施仲南的应该也差不多。
“对,然后他会在法庭认罪,表露悔意,刑期递减三分之一,因为案情轻微,顶多关一到两个月,甚至说不定缓刑或守行为了事。”阿涅面露不悦,说:“这样子他便逃掉他应受的惩罚。”
“应受的惩罚?”
“施仲南真正的罪名是‘以威胁促致他人作非法的性行为’,加上受害者未成年,量刑起点该在监禁四至五年吧。”
阿恰讶异地瞧着阿涅。
“威、威胁?”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从地铁站的影片和八达通纪录找出施仲南这个家伙吧。”阿涅边将眼镜除下边说。“当时我只以为他是令邵德平蒙冤、猥亵侵犯你妹妹的真犯人,不过因为他冷静熟练的行动令我产生好奇心,想知道他是不是惯犯。你每天在我家附近守候、要我接受委托时,我去调查了这家伙,骇进他的电脑,摸清他的底细。结果,我从铲览器纪录里发现他不时上载色情图片到花生讨论区的成人版,而且即使照片中的男性样子被隐去,我也能够从身体特征确定那就是施仲南自己。”
“他付钱给援交女生拍色情照片?”阿恰记得花生讨论区那篇文章的标题是“本地援交少女”之类。
阿涅递过平板电脑,按了一下,上面亮出阿怡刚才在会议室看到的GT网网页。原来刚才的照片之下,还有五、六张露骨淫秽的_片,只是女生换了人,男主角依然是施仲南。在照片之间有不少文字,第一段是阿怡之前看到部分内容的:
这是我萨德侯爵的奴隶三号,十五岁,稍嫌熟了一点。用了半年,虽然仍会反抗,但大致上顺从。我在这里跟各位同好分享一下心得。
“这不是我写的。”阿涅面露鄙夷之色,说:“一字一句,全出自施仲南之手,不过他贴出这些图片和文字的地方,是‘暗网’,我将它们抄过来。”
“‘暗网’?”阿怡歪一歪头,再从久远的记忆中挖出这名字的解释。“啊,就是你之前说过,用‘洋葱铲览器’才可以进入,充满地下资讯的网络吗?”
“对?施仲南是暗网里某个恋童癖论坛的用户,自称‘萨德侯爵’,经常发表如何要挟援交女生、威吓她们、令对方沦为自己奴隶的‘调教’心得,也会贴上替自己脸孔打上马赛克的‘实战’照片,以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赢取论坛上其他变态的赞卷。他在花生成人版贴的只是冰山一角,暗网那边贴的照片和文字露骨百倍。”
“咦?你说过使用‘洋葱’,就无法查出使用者的身份嘛,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从网络追寻用户源头,而是直接在施仲南的电脑动手脚,记录他按下的每一个按键,撷取他看到的每一个画面,他用过什么软体、上过什么网站我都一清二楚。”阿涅失笑道,仿佛觉得阿怡在意技术问题多于地下论坛很可笑。“总之,我发现这家伙原来不止在地铁捏女生的屁股,更会挑选那些没黑道背景、一时贪财找男人援交的女学生,设计威胁对方屈服,继续为他f服务’。对他来说,地铁的女生是甜点,威胁援交女生才是主菜。”
“所'所以他写的这些内容……”
“都是真的。”阿涅指着阿恰看过的那张照片,说:“这女生的确只有十五岁,而且是不情愿之下被拍这种照片。”
阿怡倒抽一口凉气。当初在花生讨论区看到这照片时,她心里就浮现过鄙视这女生的念头,认为对方太不自爱,受不住物质引诱,年纪小小便出卖身体。她没想到背后有如斯隐情。
“施仲南是个很具野心和操控欲的男人,更糟的是,他是一个头脑很好的家伙。”阿涅继续说。“他的观察力很强,很懂得相人,具备成功者的特质,只要他走正途,肯定会成为杰出的人物,可是他却屈服于自己的黑暗面。我猜他成长时因为身材矮胖、其貌不扬感到自卑,甚至可能有被欺凌的经历,被女生欺侮奚落之类,结果他没有克服这心结,反倒找寻比自己更弱小的对象加以剥削。”
阿涅想起初次在办公室见面时,他对施仲南积极地回答问题感到意外。假如他不是早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大概会对这个对工作热诚、进取向上的小职员产生好感。
“根据他在暗网论坛发表的‘狩猎指南’,他利用ONE和WeChat等等的通讯软体挑选猎物,确认对方性格上有缺陷、可能被威胁后,便会在交易时偷拍照片和影片,做为将来胁迫这些女孩子的工具。施仲南是个狠角色,一般人会说‘假如你不就范我便将你的裸照放上网’,他却是直接将照片丢上成人版,再对受害者说‘你不就范下次公开的便是露脸的照片’。但他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懂得使用‘鞭子与糖果’,他会买些便宜的礼物送给受害者,跟对方约会逛街之类,令对方产生错觉,以为施仲南关心自己。这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吧,毕竟十来岁的孩子涉世未深,比起成年女性容易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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