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秦盛雪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听了两句,刚才脸上的亢奋荡然无存,愣了两秒,竟然又吭哧着哭了起来。
第4节
小圣搞半天才知道,原来是她的两位朋友来了。这两位朋友一个叫庄旗,一个叫于楠,是秦盛雪王琳琳的大学校友。当年他们那一个班就他们四个人留在了古城,俩男和俩女一个性质,都是同学加室友,再加上住得不远,他们适逢节假就聚会,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团体。这回王琳琳横遭不测,秦盛雪也是第一时间就给庄旗打了电话。
小圣出阳在楼道里见到了这两个大男孩儿。庄旗一看就是个场面人,表现淡定谈吐从容,后来才知道是个外企的基层小领导。于楠则正好相反,据说是个职业画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而且好像还染了感冒,浑身发烫地坐在椅子上发蒙。秦盛雪顾不得嘘寒问暖于楠病情,拉着庄旗反复说着王琳琳的惨状和自己的窘迫。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个没完没了,小圣一时也插不进去话,正巧这时苏玉甫过来有事禀报,冲小圣说:“刚才和秦盛雪说的那个客户联系上了,客户说晚上他们的确见过面,时间应该在晚上七点左右,如果客户提供的时间准确的话,那么在王琳琳遇害前后,秦盛雪恰巧应该在外面。”
苏玉甫匆匆走了,花姐的电话匆匆来了,询问小圣案件进度。孙小圣一边拍胸脯一边打马虎眼,让花姐别太心急。花姐仿佛话里有话:“我能不心急吗?你带队这一趟警出的,凶器也没找到,嫌疑人也没锁定,现在连份成型的笔录都没有,值班局长要看,我都呈不上去!要搁平常也就罢了,你们三队现在是多事之秋你知道吗?你不赶紧破案,我跟上头交代不了,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孙小圣耳朵一阵发麻,仿佛那话筒带电,整个人都有点儿摇摇欲坠了。他被花姐这一通好似逼宫的电话搅得脑子发蒙,想加快审案节奏却完全没了章程。没办法,他就是一个平时大大咧咧但一旦仕途受到胁迫便立马晕菜的人。再审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代理探长位置恐怕不保。他也顾不得抵制李出阳了,跑到人家身边做讨论状:“苏玉甫访问了秦盛雪的客户,联系法医出的鉴定,秦盛雪的确在王琳琳出事前出了门,那么就是有了不在场证明?也不知道那客户靠不靠谱,是不是也要重点排查一下啊?”
李出阳把烟头扔掉,走到病痛缠身的于楠身边坐下,问:“你们和秦盛雪、王琳琳在大学时候就认识是吧?”
于楠吸着鼻涕,有点儿爱莫能助地说:“兄弟,我感冒了,你要有问题能不能尽量问他们?我怕传染你。”
出阳说:“没事,我也感冒了。”
孙小圣深感问题严重性,他觉得当务之急是自己要上哪儿弄副口罩。
于楠听后一愣,旋即不太自然地点点头。
孙小圣站在他们俩前面,想看看李出阳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李出阳不满地抬眼看他,指指不远处的秦盛雪和庄旗对他说:“你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带远点儿?我有话问于楠。”
孙小圣噘着嘴不从,李出阳站起身来就要走,“那我不管了。”
小圣一想不成,还得奴役他帮自己调查呢,否则再拖下去案子恐怕要砸手里,于是只好安抚李出阳坐下,自己则跑向秦盛雪和庄旗。
出阳先是问于楠这俩女孩儿历来关系怎样,于楠说关系挺好的,没有什么异常,上个月他们还在一起聚会吃饭呢,王秦二人都挺生龙活虎的,丝毫看不出什么古怪。出阳想了想,又问:“你说你们三天两头儿在一块玩儿,那今天中秋节为什么没在一块儿吃饭?”
于楠想了两秒,拍着脑门儿说:“嗐!我这不是生病了吗,今天在家睡了一下午,还想着晚上再不好点儿就去医院打点滴呢。”
“庄旗一直在住处吗?”
“今天中秋节,他的单位好像放假了……下午时他还在家里,但到了晚上就没看见了,可能出去吃晚饭了吧。”
“他几点钟走的?”
于楠回忆说,这天下午他很不舒服,裹着被子在房间里捂汗,庄旗曾经进来几次,要么找东西要么问他吃不吃晚饭,于楠迷迷糊糊地应了几句然后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天已经擦黑,他晕头转向地去客厅倒水喝,然后就没见到庄旗。当时他正好还看了一眼表,时间是差不多六点五十分左右。
也就是这俩人在案发前后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李出阳点点头,让辅警把于楠带到候问室去,然后要去找孙小圣。路上樊小超拿着张纸低着头边看边走,差点儿和李出阳撞了个满怀。李出阳说:“眼神儿不好还不戴眼镜,回头脑子再摔傻了你就一无是处了。”
樊小超眯着眼睛傻笑,“刚才去复印室印东西时摘下来揉眼睛来着,眼镜好像落那屋了。”
出阳脑子里一闪,好像想到什么问题,眉头嗖地皱起来。樊小超问:“怎么了?”
出阳回过神,“哦,没怎么,这纸上是什么?”
小超把纸展示给出阳看,那是王琳琳二十四小时内的通话记录。记录显示,除了一些简短的工作电话,还有两个订餐电话,其余的电话中,有三个通话方是于楠,另外一个则是庄旗。和于楠的通话基本都是呼出电话,时间也比较长,都在半个小时左右,而庄旗拨给她的那通电话则只有一分钟,时间正是今天傍晚六点四十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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