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雪眼睛乱动,“我之前说了啊,我当时衣服脏了,在楼上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就赶紧下了楼,只穿着现在这身儿。”秦盛雪坐着张开双臂,又提了提臀,好像在向李出阳展示身材。
李出阳说:“庄旗告诉我们,王琳琳在去年买过一件红色的风衣外套,但是我们没有在王琳琳卧室的衣柜里找到,你作为她的室友,能告诉我这件衣服去了哪儿吗?”
秦盛雪像过电似的一抖,“这我哪知道呀?我俩衣服又不共享,说不定她送人了或者卖了也保不齐。我又不是她库管员,什么东西都替她盯着。”
李出阳心中已经挺有数了,“昨天晚上,庄旗去找王琳琳借书,在楼下他碰到了一个身穿红风衣看起来很像王琳琳的女子,后来那个女子把他当成了色狼,还用防狼喷雾喷了他。这件事你知道吗?”
秦盛雪这回就不止过电的反应了,简直像坐了电椅了,直接跳起来说:“那个人是他?”
然后她顿觉失态,又缓缓坐下,哑口无言。
孙小圣这会儿把门打开,探进半个头,举着没挂断的手机用表情问李出阳秦盛雪认没认罪。一看就是王艺花又在监工了,李出阳朝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孙小圣大悦,跳脚一蹦脑袋磕了门框,呻吟着关门退出。
秦盛雪回过神,刚要说什么就被李出阳打断,“那个红衣女子就是你,对吧?你应该是近视眼,正常视力或者矫正过视力的人看东西绝对不是你这副眯眼睛的样子,而且我在你家也发现了掉在地上的隐形眼镜片。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庄旗在没看清你的前提下,你也没认出庄旗,甚至还把他和他的同事当成了跟踪你的色狼。”
秦盛雪有些神经质地絮叨:“我我我还真不知道那人是庄旗,他为什么不说话?他叫我一声也行啊!”
李出阳故意放大声音制造气势,“你自己大黑天不戴隐形眼镜,走得心事重重迷迷糊糊,上去就用辣椒水喷,现在还挑别人的毛病?再说了,他把你当成了王琳琳,他叫王琳琳名字你答应嘛!”
秦盛雪被李出阳一吼回归现实了,软着腰歪着脖,做出一副小寡妇的苦命腔调:“哎哟警官您别跟我嚷嚷呀,有理不在声高。大晚上的我哪儿知道跟在后面的是好人坏人呀,那合着我防身还防错啦?你们警方不也提倡我们独行女性要提高警惕性吗?这也有利于你们压发案呀!”
李出阳说:“所以,你穿的那件红衣服,就是王琳琳的,对不对?”
秦盛雪只好承认:“对。”
李出阳这回可以堂堂正正地把整套逻辑搬出来了:秦盛雪晚上在家和王琳琳发生争执然后导致冲突,最后失手用客厅里的壶铃把王琳琳敲死,因为怕事情败露,赶紧打扫了现场,为了出门时不引人注意,她还特意轻装简行,直接把王琳琳的血衣穿在身上,因为衣服本身是红色,刚好能遮掩上面的血迹,避免了装在包里提下楼时容易招惹出的嫌疑。之后她又趁着月黑风高找了一个隐僻的角落把衣服进行了销毁或者藏匿。哪料她出门仓皇,隐形眼镜掉在了地上,出门后又碰上了老熟人庄旗,这才暴露了自己行踪。
秦盛雪听罢大怒,“你胡说!”
孙小圣刚在门外哄骗好王艺花,把门打开一个缝要进来,听见秦盛雪这一声号,赶紧缩头出去,又慢悠悠地把门关上了。
李出阳说:“谁刚才跟我说的‘有理不在声高’?”
秦盛雪运了运气,强迫自己恢复理智,然后收起之前那一套风骚做派,义正词严地说:“首先,我承认我确实穿了琳琳的那件红色风衣,但我根本不是因为想销毁什么血衣,而是我之前说的那个理由,我自己的外套确实是被环卫工弄脏了!这个你们可以去找那个环卫工作证,我应该能认出他的!”
“那你跟我说说,在你穿着脏衣服上楼后,你都做了什么?”
秦盛雪仰头回忆,“当时我摘了眼镜,坐在沙发上准备戴隐形,但是一着急没拿住,掉地上被脚踩了,我才索性不戴了。毕竟见客户我想让自己形象好一点儿,我那副黑框眼镜太屌丝啦,《哆啦A梦》看过吗,我戴上眼镜瞬间变野比他妈了。”秦盛雪状态又好起来,还把屁股朝李出阳挪了挪,好像李出阳之前对她的怀疑都是逗着玩。
出阳记得那只被踩扁的隐形眼镜的确是沙发前发现的,而且沙发垫子也有新鲜的泥渍,想必就是秦盛雪当时蹭上去的。真是古怪,事情虚虚实实,好像所有人都能自圆其说。
“再说了,我们那栋小区别看基础设施还没造全,但供暖还是相当给力的,王琳琳在家怎么可能穿着风衣?帅哥,你好好想想你说的是不是天方夜谭。”秦盛雪从兜里掏出枚糖,有点儿挑衅也有点儿调戏地问李出阳:“吃吗?”
李出阳看着那糖,说:“吃。”
“……榴梿味儿的。”
“我感冒了,鼻子不通气。”出阳接过糖放到嘴里,继续问她,“那她那件衣服跑哪儿去了?现在能把衣服拿出来让我看看,就能证明你到底有没有说谎。”
秦盛雪瞪着眼睛想了想,“衣服确实让我扔了。因为上面沾了辣椒水的味道,我怕带回去琳琳责怪我,就随便找了个地方给扔了,想着回去告诉她是落在了饭馆,然后哪天我再赔给她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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