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月虐单身狗虐出了效果,小圣有些尿急了。勾月这会儿适时地接了个电话,说让小圣前面停车,一会儿有陈松沅派来的人专门过来接她。孙小圣十分不满,“既然有人来接你还让我专门跑一趟干吗?”
“跟你说说我结婚的事啊,你也回头跟李出阳传达传达,让他也高兴高兴,对了,说的时候备着点儿速效救心丸,免得他一高兴背过气去。”
这么一说小圣又满心欢喜了,“好嘞!”
勾月刚解下安全带手机又响了,好像是对方让她换地点,去西城的玉晗大饭店。勾月骂骂咧咧地放下电话给小圣指路,小圣一听心里窃喜,那地方并不太远,而且酒店里正方便他解手,也省得他满世界找厕所了,想罢狠踩一脚油门,正巧勾月在描眉毛,手一滑在脸蛋上画出了条毛毛虫。勾月愤怒地朝小圣理论,一狰狞,毛毛虫就咕噜咕噜动起来了。真是太惊悚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玉晗饭店,迎接他们的人叫靳杰,穿得像个斯文败类,脸上挂着过了头的谦恭和热情。孙小圣着急上厕所,也没听勾月和这位接下来要受虐的仁兄说什么,一溜烟就去了大堂的卫生间,出来时勾月已经和靳杰坐在大堂雅座里了。勾月使劲儿朝孙小圣挥手,小圣明白这是叫他过来继续听她吹牛逼,人多势众,吹也能吹出场面。小圣一想反正也没事,刚好能蹭杯水喝,顺道还能继续得到些小道消息,说不定回去还就真能把李出阳气死了。
沙发里除了勾月和靳杰,还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听介绍叫王歌,是靳杰的朋友,刚好在这家酒店参加完面试,和靳杰也是不期而遇。
小圣排出毒素一身轻松,主动与王歌握手。他听说与人握手越是劲头大才越显尊重,于是跟挤奶似的攥王歌的手。王歌嗷地抽回右手,显然是承受不起小圣这份大礼。
小圣挠挠头,“不好意思,我……”
王歌面无表情,“没事,我这手的中指关节受过伤,老毛病了。”
小圣朝他右手看去,发现他中指好像伸不直,总是挺委屈地曲曲着,估计连个骂人的手势都比画不出来。
勾月向他们介绍完小圣,靳杰先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好像小圣名字多么如雷贯耳似的,接下来一席话就更让孙小圣受用了。
“哦哦……我知道您!前一阵儿电视上法制节目有报道,说是你们破了那个漫画家被杀的案子。天才!”
看得出来勾月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撕开了傲娇的面纱露出一张八卦脸,扯着小圣让他好好说道说道。对面的王歌倒是不怎么感兴趣,甚至连起码的反应都没有,嘴角微抿,像刚啐完一口唾沫。
靳杰当然买账,也伙着勾月求小圣。小圣甚是满足,内心已经走上高台,冲着一脸臣服的勾月想:你吹了半天也该轮到我了,比起你那些短浅见识,我这猛料可都是摄人心魄惊天动地的。他就喷着唾沫讲起了之前那件案子,勾月和靳杰听得入了迷,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中途还不断地问着一些外行问题,给足了小圣面子。对面那个王歌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瘫,呆呆地看着窗外,与其说是看窗外,还不如说是盯着玻璃上的水雾,像是思考着什么没有答案的心事。
小圣说完了,靳杰拍手叫绝,勾月也一副很爽的表情。小圣意犹未尽,正盼着他们会接着问一些其他有意思的案件呢,没承想就听对面王歌幽幽说了一句:“说得这么亢奋,不就是抓着个杀人犯嘛。又不是犯罪团伙又不是黑恶势力,可真至于。”
小圣心想:嘿,今天净碰上杠头了。刚捋顺了一个又冒出一个。而且这王歌也太小肚鸡肠了,自己无意间碰了他的伤指,他就想方设法对自己冷嘲热讽。小圣刚要反击,勾月先捶了孙小圣一把:
“人家说得对!这点儿破事嘚啵得挺欢,你这点儿小风小浪也就唬唬我们小老百姓。”然后她黑眼珠一转,朝着王歌放光,“那你给我们也讲点儿有劲的呗,大师?哎你人生阅历是不是特丰富特波澜壮阔啊,你是不是也是电影里演的那种有特殊身份光荣使命的潜伏者,表面儿上是来这酒店面试,实际上肩负着什么拯救人类的秘密任务?”勾月双臂一振,像在朝圣超级英雄。
孙小圣偷偷朝勾月竖大拇哥,靳杰赶紧打圆场,“我这位兄弟,名牌大学毕业,但还就看不上功名利禄,他同期的同学一毕业出国的出国走仕途的走仕途,就他,行李一背车票一买,西北支教去了,你们说说是不是挺有个性!”
王歌叹了口气,“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说得几人大眼瞪小眼。勾月说:“那你倒是说说啊。”
“能用话形容的事,都讲不出口。”王歌吐了一口大气,说出了这么句令人讨厌的悖论。
“那你就写出来呗。”勾月伸手朝远处服务员打响指,要笔纸。靳杰赶紧咧嘴讪笑,“别闹了。”
这局面让孙小圣尴尬症都要犯了,下意识伸手抓面前的杯子要喝水,不料被王歌挡住,“那不是你的水。”
孙小圣皱眉,有点儿烦躁,“我喝了就是我的了。”
王歌说:“这个位子刚才坐了别人,这是他喝剩下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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