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颔首微笑,表示满意:“这就对了。有的人会把毕业照摆出来,有的人会收藏好,但绝大多数人是不会扔掉的。因为毕业照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多数时候比咱们的毕业证还重要呢。王歌家也是一样,他的很多毕业照都挂在自己的卧室里,也就是我找到快递制服的房间。我随便看了看那些照片,却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他每一时期的毕业照都有,唯独缺了大学时期。按说他上的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成绩也是相当不错,怎么就单单不把大学时期的毕业照挂出来?”
“这有什么奇怪,照片尺寸不合适,或者照片丢了,或者压根儿就没参加毕业照的拍摄,都有可能呀。”勾月不以为然。
“当时王歌的母亲在家,我让她找了找王歌生前留下的相册,甚至是王歌的社交网页,里面都没有他大学时期的照片。这还正常吗?这难道不能说明,他在刻意回避大学时的某些人或者某些事吗?”
小圣说着去看高洋,眼睛里的意思已经很分明了:“高洋同学,我说到这儿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高洋还是之前的一副懦弱又坚挺的模样,“如果……您非得问我的话,我只能说……我觉得您这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它并不能说明什么。即使有,那也只是个人猜测罢了。除非您还有什么别的能联系起来的发现。”
孙小圣说:“我在他家只发现了这个。”
高洋似乎松了口气,又警觉地挺了挺腰。话说到这儿,他太轻松或者太紧张似乎都有悖常理,于是如坐针毡。
小圣继续说:“但是你说的其他线索,你比我更加心知肚明。你和王歌大学四年,想必你比我更加了解他吧?你也应该知道他右手中指曾经受过伤,现在还有一些功能障碍吧?”
高洋把脸一别,避开孙小圣目光,“我不知道,从没观察过。”
孙小圣说:“那你能告诉我,你左边眉毛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我摔的,前两年下雪,从楼梯上滑下来了。”高洋飞快地接话。
孙小圣干脆蹲到高洋面前,他觉得这样更能给对方压迫感,“那我还真是想错了。我当时还这样猜呢:王歌中指关节至今还有些发肿,好像也伸不太直的样子,那是软骨损伤出现的病变增大。这种伤在形成之后如果没有妥善治疗的话是会伴随很多年的,而形成的原因多半也是因为拳击硬物不当。”
说着小圣起身握拳,亲自做示范,“大家看看,专业的拳击运动员或者经常打架的人都是用手指的根部关节做着力点,也就是咱们俗称的拳骨,这里比较结实,痛感也会较低。而不擅长打架的人,尽管知道握拳去攻击,但把握不好,经常会把手指头中部的关节去当作着力点。虽然和拳骨距离很近,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那里的关节很脆弱,一旦磕到硬物上受伤又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是很容易留下功能性障碍的。我猜测,王歌当初就是因为这样去打了别人一拳,因为发力太大,事后又没当回事,手指才会受了伤。”
说着小圣话锋一转,面向高洋,“真是不好意思,看到你俩都是陈年旧伤,我还以为当初他打的人是你呢。因为你想想看,他伤的是右手,你伤的是左眉骨,眉骨和鼻骨或者下腭不同,是非常坚硬的,反作用力也是相当强大的。”
高洋刚要说什么,小圣打断道:“当然,让我事后想起这些的不只是伤情,还有我刚刚询问你时,一提王歌你就搓你那块疤的动作。你的习惯还是改改吧,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呢。”
二明这时候说了句:“这倒好办,假设两人在校时打过架,那八成就不是小动静,问问曾经他们的大学同学不就行了。”
说着二明看靳杰,靳杰跟轰苍蝇似的摆手,“我不知道啊,我那时候还不认识王歌呢!”
小圣瞅了瞅傻眼了的高洋,对二明说:“没必要。他承不承认都无所谓。”
二明见孙小圣如此胸有成竹,以为他接下来要展示什么证据,没想到小圣一挑眉毛换了下一话题:“后来我就想,如果把之前的照片问题和这个旧伤联系起来的话,起码能猜出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王歌和高洋的关系并不像高洋之前说的那样,没什么交集,而是走得很近,甚至是曾经一起玩过的兄弟。这从毕业好几年之后高洋能在众多面试者中一眼就认出了王歌这点也能印证。而他们肯定是在毕业前夕因为某件事情翻了脸,导致两人大打出手,之后王歌不愿面对那段时光,毁掉了大学时候的所有照片。”
高洋像木桩一样杵在椅子上不言语,旁边的二明又开启了纠错模式,“有点儿牵强。因为和自己哥们儿闹翻了,反应能这么大?横不能是杀父之仇吧?”
二明摇完头大家就点头,立场显而易见。看来小圣这把推理远没有刘洵之前的顺利,但小圣并不气馁,声调反而更高了,“对,如果单独从两人之间观察王歌的反应,那确实有些耸人听闻。但你们不觉得王歌在临毕业前的反应很古怪吗?他那么一个优秀的人,就算是性格孤僻,但从参加了多个比赛并且开发了很多副科项目来讲,他这个人对于未来是很重视的,一直在给自己积累资本,就算是行事各色一些,怎么会反差大到一毕业就跑到了大西北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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