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了他就信了?他是你吗?他让我拿证据,我有吗?”
“我有!我他妈去给你找证据,我去给你翻箱倒柜掘地三尺,行不行!?”
刘洵向手下众人比画,声色俱厉,“上人,对李出阳实施抓捕!”
孙小圣猛然回头,俩眼瞪着众人突突冒火,“我看谁敢!”
二明等人半路停住,但仍是蠢蠢欲动。孙小圣想,这会儿要能来个法力无边的大仙儿把这个祸害作乱的刘洵降服了,他绝对心甘情愿给大仙儿当上一年的坐骑或者宠物。
一群人正在僵持,又听不远处响起两声刹车响,透过影影绰绰的人群,依稀可以看见是两辆奥迪车泊在了路边。车门一开,几个黑衣人下车静立,一个戴眼镜的男子翩然走进人群,直奔李出阳而去。这人来得蹊跷,而且长驱直入毫不含糊,直到快走到李出阳跟前刘洵才反应过来,当即大喝:“警察!你是谁啊?要干什么?”
眼镜男淡定回头看他,说起话来声音不大,气息却极稳,像一只铜钟在风中浑厚作响,“我是李出阳家的司机。他受伤了,需要医治,我送他去医院就可以,不劳同事们费心了。”
小圣吃惊万分:救兵还真来了。也不知道这救兵是哪座庙的,和刘洵斗起法来胜算几何。
刘洵说:“你现在不能带他走,他是我们锁定的犯罪嫌疑人。”
眼镜男波澜不惊,黑色衣领随风轻动,浑身上下透出一种狠角色气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因为陈松沅受伤入院的事情吧?抓人是正常办案,我不会干扰,但我想提醒一句,你说李出阳是嫌疑人,总得拿出过硬的证据。红口白牙两手空空,恐怕难以服众吧?”
刘洵说:“我当然有证据,而且不止一样。”
眼镜男笑了,“你就是刘洵吧?我听李出阳偶尔提起过。你确实很厉害,犯罪现场的所有线索中,把你找到的线索都过滤掉,剩下的就都是能够破案的证据了。”
孙小圣汗颜,李出阳真乃出身于高品质贱人世家,连个司机说话都能把人损出胆汁儿来。
勾月也在后面听得放肆一笑,靳杰马上让她打住,省得火上浇油激怒刘洵。刘洵的确气得够呛,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扭脸去看李出阳,“这是你找的救兵?你今天是要抗拒执法一条道走到黑是吧?你想过后果吗?”
李出阳还未说话,眼镜男就又下一城,“刘队舌苔发青,应该是肝火过旺的原因。眼纹也有点儿深,想必是最近睡眠不太好吧?你刚随着领导调到刑侦支队任职,干劲儿凶猛立功心切是肯定的。但你想为你的领导分忧解愁也要适当讲究方法,否则操之过急,会让人以为是有人授意,要在新的领地上借你之手排除异己树置所亲呢。”
众人听得脑洞大开浑身发冷,刘洵更是被气得直哆嗦,“你胡说八道什么?出了问题你可以随便告我,我一人全权负责!少给我扯什么阴谋论,有关案情的事我没义务对你一个司机说!”
“你可以不跟我说,但你总要跟你的同事,和你即将要抓获的当事人说。”眼镜男瞥了一眼孙小圣和李出阳,又补了句,“哦,记得要说干货,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关键证据。如果拿不出来,或者被人质疑,那我就要对你说一声后果自负了。”
刘洵一时语塞,闷头儿运气,鞋底狠狠地在地上碾雪。雪挺厚,已经化了半层,雪水慢慢渗入他皮鞋里,竟然是一种发烫的燥热。这燥热从他双腿慢慢爬上脊梁骨,他觉得自己全身都要刺痛地燃烧起来了。
这会儿赵大峰扒拉开人群走到刘洵身边,小声和他耳语几句,右手还递给他一张叠成巴掌大小的纸。小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看不出那纸的玄机,好像不是笔录纸,也不像打印的照片,也许只是支援给刘洵抹脸擦汗缓解尴尬的面巾纸罢了。
不料刘洵打开纸看了一眼,和赵大峰对视,然后冲眼镜男说:“你想看关键证据,可以。我这儿已经有了。”
“他也得看。”眼镜男指指李出阳。
“我正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不能看。他太能折腾了。”刘洵用下巴努努孙小圣。
孙小圣刚要尥蹶子,就听李出阳冲他说:“那你先躲开吧。我自己有分寸,吃不了亏。”
小圣只能以大局为重,压抑住被藐视的耻辱感,慢慢退出了胡同。
刘洵拿着那张皱巴巴的纸往胡同里走,二明可能是怕他单枪匹马被爆头,警惕性很高地跟在后面。
刘洵带着二明走到胡同里,打开来给李出阳和眼镜男观看,并小声说着什么。他们四人在胡同里背冲大家,谁也看不到他们口型和表情。小圣等人在胡同外面胡乱揣测,在这两三分钟里跟等着产房传讯似的度秒如年,终于看到四人转过身,慢慢向胡同外面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眼镜男,面色沉重不发一言。他和孙小圣擦肩而过,直接走到路边上了汽车,然后带着几个手下绝尘而去。
小圣暗觉不妙,再一看李出阳,已经如阶下囚一般走在刘洵和二明中间了。他赶紧上前,却被二明反推一把,刚要开骂,又见刘洵给二明使了个眼色,二明这才后撤一步,好像胜券在握,特意给他们腾出一个告别的环节。小圣满肚子的问题全挤在嗓子眼儿出不来,就听李出阳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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