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李出阳竟然来了,在他身后叫他。小圣回头一看,第一反应是冲过去,第二反应是莫要轻举妄动。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暗藏机关,绝不能武斗。
李出阳看着一地烟头说:“别抽了,回头楼下谁以为咱这露台上生火做饭呢。”
小圣怪笑:“做我也做良心饭。不像某些人,好背后给人捅个刀子,饭里掺点儿毒药什么的。”
李出阳走到小圣边上,也扒着墙头往外看:“这你可冤枉我了,今天我明明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儿羞辱你,可没背着谁。”
小圣说:“你多有能耐呀。天老大你老二,你李出阳一个人能撑起整个刑警队。我看你也别埋汰我了,You can you up,这任务就应该你来。”
出阳举手做同意状:“行,我没意见。这事就这样了,你看行吗?”
小圣一愣:“什么,就哪样了?”
“这任务我去啊。你不是已经让贤了吗?”出阳耸着肩膀。
小圣明白了,他又上套了。明明熟悉这家伙的路数,却老在关键时刻掉以轻心。他真想抽自己大嘴巴:“行行行,你上。你去找老薛说去吧!”说着他扭头要走。
李出阳一把拽住他:“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说什么?说说你是如何造谣于街头、策划于密室的?说说你是怎么抢班夺权、取而代之的?有病。”
“说说我对这次行动的计划,你不想听?”
“不想听!”孙小圣挣开他,接着往外走。
出阳不紧不慢地在他后面说:“我的计划是,你接着扮演王鹿羽,我则扮演你的跟班儿。咱俩一唱一和,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也能相互提醒以保周全。这比一个人孤军奋战好太多了吧。”
孙小圣登时站住,瞬间明白了,这家伙是玩了权术,想办法分一杯羹呢。他扭头冲出阳大声说:“你行了吧你,我用不着,谁也不傻,你也犯不着拿话绕我。”
“怎么绕你了?”
小圣一想,也不用跟他挑明了说,跟李出阳说话都是打哑谜。他冷笑道:“你可以去找黑咪呀,黑咪不去,你可以去找樊小超和苏玉甫呀!我可不行,我可不如他们!我还得连累你坐禁闭呢!”
出阳说:“你当然行。整个三队除了你,没人能干得了这次任务。”
“为什么?”
出阳挨个给他捋:“黑咪脑子里没什么东西,嘴却跟上了弦似的闲不住,说得多隐患也就大,贸然跟进势必引起怀疑;苏玉甫自以为是个画龙点睛的人,实际上解决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只不过善于总结和挑错,关键时刻没主意;樊小超就更别说了,小屁孩儿一个,心智还没成熟就爱拿大人的架子,一件事顾虑来顾虑去全挂在脸上了,到了贼窝里被搞掉是分分钟的事。”
孙小圣听出点意思:“那我就行?”
出阳道:“你当然行。你这个人,的确都是小聪明,但泥鳅也是鱼,总比脑子里没东西强。而且小聪明就够了,小聪明应对的是小问题,大问题有队长和领导应付,你即使有大聪明也派不上用场。其次你心术正,除了爱出风头之外,一不自私二没坏心,干活儿也不惜力,虽然总挨骂,但累死累活也没怨言。最最重要的是你胆儿大,敢干,不唯唯诺诺,不临阵脱逃。而且你命好,憨人自有愣头福,多危急你都能化险为夷。这些,比什么都重要。”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是不是老薛或者老谢跟你说什么了?他们知道刚才你太过分,让你跑这儿给我下火来了。”
出阳也啪地点上一支烟:“你觉得我是被他们随便说说就能改变主意的人?”
小圣想,这倒是。李出阳可不是一般的轴人,死犟到底,言出必践,他孙小圣领教过太多次了。
出阳继续说:“我出差没回来的时候,你凭着一己之力在外文学院推理出密室杀人案,破案速度极快,这是你的智谋;丹房毒杀案,虽然你没有发现监控视频被做了手脚,但是从头到尾你跟我暗自较劲,卖力追查,这是你的好强;理发馆谋杀案,你能在非常时期放下恩怨跟我合作,让本来伪装极好的现场迅速还原,这是你的气度;动物医院坠楼案,连我自己都一时找不到那针头,你带领一个老太太翻垃圾箱半个小时愣给找出来,烘臭满身、蓬头垢面,这是你的执着。”
孙小圣听得入了迷。
出阳弹弹烟灰,继续说:“当咱们爬上那个演唱会的灯架,我还在想,完了,和孙小圣一起上来,肯定又要出事故,这里这么高,孙小圣过个马路都摔跟头,更别提在离地十几米的铁架上了,弄不好我还得去救他。没想到最后差点儿摔下去的是我,而且要不是你用对讲机砸王鹿羽那下,我可能就被缴枪了,咱俩都成人质了。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不肯定你?”
孙小圣被说得心潮澎湃,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半天他才组织好语言:“那在紧急会上你干吗来那么一出?你直接跟老薛提要求让你也参加不就得了?为什么还把话讲得那么难听?”
出阳把脸变回去,指着他的鼻子尖:“那你得问问你自己!到案经过为什么给我瞎编?虽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我要是胡乱编派你,你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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