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专案组民警提出要对周围的监控进行调取,可是办案民警在现场方圆数公里走了一圈,除了大路上几个交通摄像探头外,村镇里根本就没有摄像探头的存在,根本不能锁定现场周边的影像。
调查工作走进了死胡同,但刚刚诞生的婴儿被人伤害却不能破案,周氏夫妇无法理解和接受,几乎每天都要到派出所发顿脾气,出出气。派出所自知理亏,也没有办法。
在这个时候,有派出所民警提出几天前尹家失踪的女婴会不会也是遭此毒手。可是,两个案子除了侵犯的对象群体一致以外,没有任何可以串并的依据。而且,尹家的女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女婴的母亲孟姣姣甚至都放弃了城里的工作,天天在家里以泪洗面,寄希望于孩子被人贩子偷走,还有活着找回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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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坚持不懈在努力,但缺乏甄别依据,案子的侦办工作一直没有突破。就这样过去了十天,9月1日的早晨,是中小学开学的日子。没想到一大早,就出了一件震动全镇,甚至震动全市的案件。
一小学女生因为父母上班早,所以早早抵达学校。大约早晨六点半,女生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发现保安室门外有个异物。走近一看,差点儿没被吓死,原来是一个坐在地上的女婴。从乌黑的嘴唇来看,女婴已经死去多时了。
女生的尖叫声惊醒了保安室里的保安,保安赶紧起来查看,也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这是个一岁多的女婴,披头散发地靠着保安室墙壁坐着,低垂着小脑袋。保安大叔壮起胆子,碰了一下女婴,冰冷而僵硬。
在拨打110后,保安大叔连忙调取了学校大门口的监控。可惜,一个乡镇小学即便是安装了监控,也是质量最差的监控。在夜色的笼罩下,只能看见一个黑影抱着一大包东西在凌晨三点半来到了学校门口,在门口保安室的角落里短暂停留后,就离开了。无奈,这个嫌疑人的身形步态完全无法辨别,只能确定一个作案时间。
这么大的事情,消息不胫而走。警方抵达现场的时候,现场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围起了大批围观群众。虽然学校临时决定当天停课,但依旧没有能够疏散现场围观的群众。人越聚越多,很快,一对庄姓的夫妇也赶到了现场,他们声称自己一觉醒来,发现睡在大床一侧摇篮里的孩子不见了。庄姓夫妇刚刚出门寻找,就听见邻居说小学门口有一个死了的女婴,于是赶紧赶了过来。显然,这个女婴,正是庄姓夫妇的孩子,这对夫妇冲进了警戒带,扑在尸体旁边,哭声一片。
派出所民警很快叫来了刑警队,这和之前的失踪案、银针案不同,监控的黑影足以证明一切。虽然女婴的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外伤,但也显然是一起刑事案件。
技术民警对现场周围进行了勘查,无奈现场痕迹早已被围观群众所破坏。在人声鼎沸中,突然一声呼唤,人群开始向西移动。在民警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派出所和刑警队同时接到了110的指令。
在乡镇小学以西三公里的池塘里,漂起了一具尸体。尸体是个女婴,不到一岁,根据衣着判断,就是尹家十几天前失踪的那个女婴。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成墨绿色,肿胀成巨人观,场面惨烈,臭气熏天。
对于一个人口只有四万多的镇子,这些天连续发生侵害女婴的案件,自然出现了很多传言,有些传言甚至不着边际,和某种祭奠仪式扯上了关系。
派出所民警也不愿把这几起案件给挂上钩,毕竟连环案件比起单起偶发案件要麻烦得多。可是,很快,法医的结论就让民警的希望破灭了。
庄姓女婴的身上确实没有损伤,但是毒化检验部门很快在她的心血中发现了巴比妥的成分,这和周姓女婴体内的药物成分是一致的。显然,她们都是因为被安眠镇定类药物作用而失去了哭喊、反抗的能力。同时,法医对庄姓婴儿开颅之后,终于找到了她的死因:一根细细的银针从婴儿头顶部的囟门插入,直接刺到了延髓。这一下,直接损害到了婴儿的呼吸、循环中枢而致死。连致伤工具都一样,不用说,这两起案件可以并案了。【注:囟门,指婴幼儿颅骨结合不紧所形成的颅骨间隙。延髓的位置,在脑的最下部。】
倒是尹姓女婴有一些不同。虽然女婴肯定是被外力侵害致死的,但是她并不是被丢入水塘后溺死的,而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后,被丢弃入水塘的。因为她的颈部没有明显的掐压痕迹,所以法医倾向于她是被捂闷口鼻而窒息死亡的。不过,毒化检验部门对女婴肝脏的毒物化验排除了她曾经受到安眠镇定类药物作用,聂之轩率领法医同事通过细致的尸检,未在女婴体内找到银针。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聂之轩甚至对腐败的女婴尸体进行了全方位的X线扫描,确定她的体内没有和周、庄姓女婴体内类似的银针。但是不死心的聂之轩还是在尸体上发现了蹊跷:女婴的背部和四肢似乎有几个小孔。虽然尸体高度腐败,不能确定其性状,但是无论尸体如何腐败,都难以导致真皮层,甚至皮下组织出现这些奇怪的圆孔。再结合之前的两起案件,聂之轩果断认定这些圆孔就是那些诡异的银针戳击所致。婴儿在死亡之前,受到了犯罪分子的疯狂折磨,这是一起惨绝人寰的连环虐待婴儿的案件。
在聂之轩率领的法医部门向专案组报告了尸检情况后,专案组当机立断,将三起案件并案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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