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这话明显是强行解释,领导嘛,大多都是靠嘴皮子上来的。
我没心思跟他掰扯,便点点头跟小六去了食堂。
晚上的烧烤大趴正火热的准备着,食堂很多员工正在一边紧锣密鼓的串着串。
小六见到肉串口水都要下来了,推推我说
“哥们儿你能喝几瓶啤的?”
我嘴里嚼着东西,含糊的说“两个正好,三个飘儿了,四个吐一道”
小六闻言都快笑趴下了,说
“哥们儿你是东北人嘛,咱寝室酒瓶子挺多的,我还以为你贼能喝呢”
我拿筷子指了指四周让他小点声,压低语气跟他说:
“小六,咱现在是室友,还是开一个车的倒班同事,有些个事,我得给你交代一下”
小六不笑了,认认真真的点点头说“哥们儿你说”
“咱俩开的这13路末班车,不是一般人能开的,出过事儿,二半夜的那些坐车的乘客,你能不搭理就别搭理,特别是那个落了菜筐的老太太。”
我说完这句,怕他理解不上去,又小声的一字一顿的说:
“这,车,出,过,事”
小六往嘴里夹了一块肥肉,严肃的点了点头。
“哥们儿咱们都是明白人,你不用说太透,你的意思我领悟到了,夜班路不好瞅,跟乘客说话分心不安全,不过你放心,我是老司机,技术那是杠杠地”
我一听这话,彻底对眼前这个小六绝望了。
我活了三十来年,这么笨的,他是头一个。
午饭后,小六和一些没活儿的司机都被叫去张罗晚上的聚餐了。
连着几天都没见到刘云波大师,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特别是大师送我的手链不知道为啥已经开始腐烂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又一次赶去怀远路2368号小区。一路上都在祈祷着刘云波大师一定要在家。
小区门口瞎眼的老大爷依然坐在那里,只是没见那个大姐出现。
我急冲冲的来到三楼,没想到刘云波大师此时就站在门口。
见我上来,刘大师慈祥的一笑,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有救了!
进屋后,我把十五晚上诡异的事跟他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刘云波在屋里慢慢踱步,听完我所讲的,便笑了笑说道:
“你这个事,已经很严重了,车子没毛病是一定的,这是水库里的邪祟要换命呢!”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师,求您给指一条道儿,一定想想办法,让我别开这车了,我上次就差那么一点就变成尸体上报纸了”
刘云波挥了挥手说:
“早跟你讲过,这车开了第一遭,你轻易走不了,我给你的这个手链,就是给你挡了灾祸的,我猜,挡了这么大难,这手链一定被邪祟腐蚀了吧。”
我又重重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这珠子都开始烂了,原来是救我一命后吸附了邪祟啊。
我把手链递给刘云波,担心的说:
“这手链已经废了,那我日后要怎么办?”
刘云波闻言如上次一样,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拿出一块沾满了血渍似的白麻布,递给我说
“你去把这块布绑在八楼刘庆祝家门上”
我一听刘庆祝,脑袋突然“嗡”了一声。
“啥?绑刘庆祝家?”
“嗯,没事,他不在家,你范的是十年前的淹死鬼,这老东西正好是十年前的烧死鬼,我想想办法,给这两头对冲一下,你日后再开车,就啥事没有了”
我顿时醒悟了一般,点了点头,咬着牙接过沾血布条就往楼上去了。
刘庆祝家我来过一次,在八楼中门。
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敢动手,生怕再像第一次一样突然开门伸出个什么手把我拽住。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哆嗦着手把布条绑在了门把手上,便以最快的速度一溜烟的跑了。
见过了刘云波大师,血布条也绑好了,我心里终于有了底,不顾老吴反对,我还是整时整点出了车。
虽然路过水库的时候还是会十分心悸,但还好一路平平安安有惊无险。
自从前晚差点出事,这几日再没人敢坐车去市里了,我开着空车去造纸厂的路上还看到了三五一伙的村民赶着牛车往回走。
想想也是,命差点丢了,我实在给他们埋下了太深的心理阴影。
回到公司,大院里灯火通明,应该是酒过三巡都喝得差不多了。
除了酒桌上还拼着的,更多人已经站立不稳,更有甚者钻进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
小六见我回来上前把我拽住“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咱哥俩必须喝点。”
我被他拉着坐在了老吴一桌。
这老吴此刻已经喝的语无伦次了,一会给这个叫老弟,一会又叫老哥,一会又改口叫老叔。
又过一轮酒,小六起身去办公楼上了厕所,回来笑嘻嘻对老吴说:
“吴哥,今天运来这大铜钟不行啊,都停了,钟摆都不摇了。”
老吴把眼睛一瞪,手往办公楼一指说:
“不可能,这可是咱公交集团老总送给我的,你,你喝多了看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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