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一看是我,一咧嘴嘟哝道:
“倒是没大事,点底,想着出门散散心,这反倒窝火了。”
“你昨晚最后在哪住的啊?”
“那还敢住吗?哪里也没住,在街上晃悠了一宿,你呢?”
我苦笑一声回道:
“我也是,马路边蹲了一宿。”
中分男“啧”了一声指着周围骂道:
“说来也奇怪了,为啥昨晚就咱们几个房间不干净呢,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睡的满面红光的就跟红富士一样。”
我转头瞄了一圈也发现了,其余人好像确实都休息的不错。
中分男转头接着说道:
“兄弟,你能帮个忙吗?”
“怎么?”
中分男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可能是我昨晚瞎溜达把钱包窜出去了,身上现在一分钱没有,能借我个路费钱不,我也没心思玩了,进了城我有朋友,就给你打过去。”
中分男虽然穿着一身休闲装,但从气质言谈上看条件应该不错,我也所剩不多,掏出一百递给他说道:
“够吗?”
中分男接过钱连声道谢,互换了电话后,我跟老吴便下车了。
汽车配件送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我去前台退押金正巧见到昨晚说电视里有人脸的内裤男拎着行李箱跟导游往外走。
内裤男脸色不太好看,扯子嗓门冲导游喊道:
“张导游,你昨晚上房间里就没啥不对劲的?”
他冷漠的摇摇头。
“我睡的挺好的,就说你是看差了自己吓唬自己。”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又听内裤男骂了句:
“妈的,把老子三十万的劳力士都吓丢了,真他妈晦气!”
到了我办退房手续的时候,我故意问老板:
“老板,206房间有顾客反映过马桶坏了吗?”
老板木然的盯着点电脑好像完全不在乎,只是轻轻的回了句“没有”便不再应声。
我想起了一楼的血迹,问道:
“那昨晚,是不是有人跳楼了?”
我这话一出,大厅中原本热热闹闹交谈的人群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老板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说道:
“跳楼?一共才三楼的啦,你见过哪个诚心自杀的跳三楼的啦?”
老板的这句话惹的大厅中的游客一阵爆笑。
“可我昨晚上真看见有人经过我窗户口掉下去了!现在地面上还有血呢!”
见我说的义正言辞,老板提高了音调:
“你这人脑袋锈住的啦,尸体呢?跳楼得有尸体啊?你看见尸体了吗?”
我被他问的一愣,从始至终确实没看到尸体,
就全当闹鬼吧,反正今晚也不再这住了,想罢,我没再跟他继续争辩,办完了手续转身往外走。
车修好了,大巴司机坐在车上招呼乘客上车,我心思飘忽不定的问老吴到底领我见谁。
老吴转头看着窗外像是在喃喃自语:
“见老鬼!”
听到老鬼两个字我心神巨震,这让我想起了何先生说的第二句话。
“老鬼?”我重复一遍。
“对,找老鬼给你看病,看完病你也不用开车了,换个城市生活。”
“看啥病?”
老吴似笑非笑的反问我道:
“看啥病?你就跟女人每个月来例假一样,看啥病你心里没数吗?”
我长大嘴巴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知道我每个月农历十五血劫的事儿?”
老吴轻轻点头。
老吴真的是瞒了我太多秘密,更让我隐隐感觉,他还有很多话没跟我说透。
车子在路上不断颠簸,我和老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车厢里的闷热让我汗流浃背,我闭着眼睛掏出纸巾擦汗,当擦到脖子的时候吓的我顿时睡意全无。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睁开眼睛再仔细摸去,果然光秃秃的,我脖子上戴着的那枚虎纹铜钱不见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慌忙的低头四下寻找,座位,过路都找个遍也不见铜钱。
丢了哪了呢?居然完全没有知觉。
我惊慌的摇醒老吴,问他有没有注意到铜钱,老吴听到铜钱在我身上很吃惊,但还是摇头说从没见过。
从戴上它的一刻起,我连睡觉洗澡都没摘下来过,而且铜钱的拴线绳也比较粗不应该是磨破绳子掉了的,能丢哪里呢?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寻思一番后,确定最可能丢失的地点应该是在辉哥宾馆。
我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叫司机停车拉着老吴往回走。
老吴一脸的难以置信,但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徒步走回宾馆的时候已经下午四五点钟,把我和老吴都快累吐血了,更是让我惊讶的发现,路边停着一辆车胎瘪着的旅游大巴,好像情况跟我们昨天完全一样。
大厅里人头攒动,一众戴着旅游帽子的游客正在紧锣密鼓的办理入住手续。
看着台湾老板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我忽然有点回过味来,我排了半天队“啪”的一声把身份证拍在柜台上,老板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我,愣了一会后神情复杂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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