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实在骂的累了,老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好像是买了一辈子彩票的彩农,就差最后一位数中了千万大奖,然而终究差了最后一位数!看着他这副憋屈的模样,我们也跟着难受。
郭制片看了眼时间,用手指指手表,示意我劝劝老鬼。
我想了半天,轻声安慰道:
“鬼大爷!我会想办法要回来的,没有我那枚铜钱就不行吗?”
老鬼神色萎靡,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勉强抬起胳膊摆了摆手。
我也跟着沉重的叹了口气。
郭制片见老鬼没有发火,溜缝问道:
“鬼先生,那场务既然都被你抓着了,你看我这头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老鬼低垂着脑袋,半晌用手指着身后的厂子说道:
“报警之前,叫人把那红墙拆了,所有的砖头分成四份埋在一百里外的不同方向,把臭水沟底下的骨头都挖出来重新下葬,我给他们超度之后就没事儿了。”
郭制片一听笑开了花,一拍巴掌情不自禁的叫道:
“那太好了!电影能继续拍了。”
老鬼正在气头上,不耐烦的抬头瞪了他一眼,郭制片瞬间收住笑容。
事情已成定局,我把老鬼从地上拽起来又安慰他几句,一行人往回走了。
一路上,老鬼心事重重的一字不说,我心里又藏了太多疑问。最后,我实在按捺不住问他道:
“鬼大爷,道癫走之前,跟我说了几句话,我有点不明白想问问你。”
老鬼听到道癫两个字,眼睛发亮,猛的一抬头说:
“那恬不知耻的道驴跟你说什么了?”
“是关于何先生的,你跟和何先生是老相识了,他的事情你知道吗?何先生是不是有个徒弟?”
老鬼疑惑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当年就见他一个人。”
我颇感失望,接着问:
“何先生那个时候在忙什么?他是住在山里还是住在城里?”
“山里,他指点我封井之后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他来自西北荒山,还说自己是个守山的。”
老鬼的这句话十分关键,基本上从侧面印证了何先生的确就是山羊胡老头的师傅。那么也就是说,道癫说的也是真的,是何先生亲手放了大患。
虽然不知道何先生目的何在,但我确信,大患不能杀!!
…………………………
眨眼之间,离这个月的农历十五还有三天时间了,每个月的农历十五都是我的血劫,虽然这几个月来我都能幸免于难,但从来都没有安生过,每个月的十五都会有人死。
特别是现在知道了一直在暗中作乱13路车的是那个落下菜筐的老太太,虽然商丘的神仙老太给我做了法事,告诉我这个月农历十五我会没事儿,但我的心还是格外慌乱,我没事,其他人谁会出事呢?
怕道癫找大患麻烦,我思前想后,终于鼓足勇气独自去大东门的午夜饭馆报信。
饭馆照常营业,似乎一切都没有受到影响,所有的格局摆设跟我第一次来如出一辙,我现在有点明明过来为啥一直没有客人,这个饭馆,好像就是给我开的。
店老板穿着老土的暗格短袖,方脸,见到我进屋,拿着菜单微笑着迎我坐下,这一切都没变,好像中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板,两瓶过期的鬼啤酒!”
店老板笑着点头,从吧台底下拎了两瓶酒过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和他四目相接,吓得我浑身一哆嗦,虽然他救过我,但一想到他是一条蛇,我这心就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我晃晃脑袋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猛喝了一大口啤酒,借着酒劲说道:
“你...”
我磕磕巴巴的还没说出口,忽听的一声门响,进来一个身材窈窕貌美的姑娘,汤尧。
汤尧也来了,齐了,我也的确猜对了,汤尧是大患的人。
汤尧见到我在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微微点头,在我正对面坐了下来。
我又猛喝了一口啤酒。
“你来啦,来找老大训话吗?”
我已经跟汤尧摊过牌了,她也暗示了我她是哪一边的人,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嗯”她大方承认了下来。
我一时语塞,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查的怎么样了?”汤尧见我不说话,主动问我。
“查什么?”
“对家!”汤尧眼睛有神,一直调皮嘻哈的脸蛋难得这么认真。
我知道她说的对家指的是老太太。
“一知半解,还有很多事情理解不通。”
汤尧笑着点点头,问我:
“哪里不明白?”
一直都是汤尧在说话,那方脸老板则老老实实的站在吧台后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啥,但一想到它是一条大绿蟒,我这心呐……
我叹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放轻松。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汤尧闻言转头看了店老板一眼,又扭过头来笑着说道:
“你不是已经摸到头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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