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悲伤过后,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我拿输液袋时核对过药名和患者姓名,并没有错误,为什么输液时却是错的?那天办公室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品尝窦太太带来的甜点,我还跟他们聊了天,会不会是那时候拿错了……不,不可能,最后输液时我又重复确认过,没有错……”
甘凤池读到一半,看向萧兰草,萧兰草不说话,他便又往下读。
“我解释了,但大家都认为我在为自己的错误开脱,并不是,我真的很难过,看窦太太那么伤心,我也很伤心,我想重新核对那天的资料,但他们不让我查,药液袋在患者家属那,说要当证物,不让我们碰,我理解他们,我并不是想隐瞒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相信我,连文臻也不信我……”
后面还有很多,但都是重复相同的内容,由此可见徐远秋那时候的情绪很不稳定,在紧张焦虑和惶惑中度过,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她后来选择自杀的主因。
萧兰草说:“我重新看了徐远秋的卷宗,从当时的状况来分析,她有自杀意图,日志里充满了悲观情绪,不过我还是很在意最后一页是谁撕掉的,放日志的抽屉是锁着的,如果案件背后另有隐情,那个撕毁的人为什么不连日志一起拿走?”
“因为拿走的话,日后或许会被人质疑徐远秋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但是这样撕掉不是更显眼吗?可惜的是徐远秋写字很轻,下面那一页没有留下字迹。”
“等等,等等,科长,你不会是怀疑她是他杀吧?”
“我只是有些地方想不通,她的日志里多次提到窦太太,会不会被撕掉的那一页里面也说到了她?”
“脑洞开大了你,就算她提到了窦太太,窦太太又怎么可能撬开她的抽屉撕掉日志?”
“开脑洞的是你,我没有说怀疑谁,而是在案件查清之前,我怀疑任何一个与本案有关的人。”
根本是你想多了,明明当时人证物证都有的,连徐远秋的未婚夫都说她想要自杀不是吗?
甘凤池很不服气,他还要继续反驳,电话响了起来,是鉴证科老羊打来的,说他们已经分析完了凌辉的求救电话资料,有新发现,问他们要不要过来听一下。
萧兰草放下电话,叫着林紫言一起去,甘凤池也跟了过去,乘电梯的时候,还特意站在两个人中间。
他们来到鉴证科,萧燃和叶长鸿还有冯震已经在那里了,老羊对萧兰草说:“刚好你们也来了,我一起说。”
“什么刚好?难道人不是你叫来的?”
无视冯震的吐槽,老羊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红色曲线数据说:“这部分是杂音解析还原,音程数据跟轮船汽笛声接近,所以打电话的人使用的应该是海港附近的公用电话,再对照打电话的时间,电话亭的位置大约是这几处。”
他点动触屏,画面转到海港区域图上,设置电话亭的地方标注了红点,大约十几处,分布的范围也很广。
冯震叫了起来,“这不会是要我们一个个查吧?”
“这只是大致的情况,每个人的嗓音都是不同的,可以无限接近却不会完全一致,汽笛声也是一样,就算是统一的电子音,但位置距离的远近,或是周围建筑物的多少,都会形成不同的波长效果,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个抽数据对比,才能找到跟电话杂音吻合的那个。”
“听起来很有道理。”
“不过我们人手不够,需要你们协助。”
冯震和叶长鸿看向萧燃,萧燃点头说:“没问题。”
甘凤池举手,问:“录音里提到了俱乐部和窦剑承,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正式调查他们了?”
“是的,不过这是我们科的事,你们还是去调查冷案……那个早已结案的护士自杀案。”
叶长鸿走出去,经过萧兰草时,他特意放慢脚步,说:“希望你可以翻案,给自己添一笔功绩。”
萧兰草不以为忤,微笑说:“我会努力的。”
叶长鸿之后是冯震,经过萧兰草身边时,他说:“凌辉的案子我们会自己处理的,别来插一杠子。”
“好的好的。”
萧兰草好脾气地听着,等到萧燃时,他问:“你要不要也保持队形,跟我说几句?”
甘凤池看在眼里,觉得萧燃现在一定很想冲他们科长翻白眼,但萧燃最后还是好脾气地回应了萧兰草,说:“我已经派人留意窦家的状况了,如果有可疑的人靠近,我再联络你。”
“陈二狗还是不交代?”
“他的嘴挺硬的,看来在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开口的。”
“要我帮忙吗?”
萧兰草堆起满是善意的笑脸,萧燃却什么都没说,掉头走了出去。
甘凤池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离开,他小声问萧兰草。
“叶长鸿好像对你很有意见?”
“因为当年徐远秋的案子是他负责的。”
“oh,no(不)……”
明白了前因后果,甘凤池不由得捂脸呻吟,萧兰草瞥了他一眼,说:“我以为你看得很仔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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