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上司再谦虚一点的话,那就很完美了,不过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甘凤池很快就丢开了这种无谓的感叹,说:“希望刑侦一科那边可以有所收获,尽快抓到凶手。”
“那是他们的课题,现在我们的课题是去找那位项先生。”
在去项一峰公司的路上,甘凤池把他的家庭构成看了一遍,项一峰现在是单身,前妻是家庭主妇,两人育有一子一女,现在孩子均在国外工作,项一峰在十年前与妻子离婚后没有再婚,但身边有一位固定的情人,两人处于同居状态—目前老白查到的只有这些。
很不凑巧,两人到了公司后,项一峰的秘书告诉他们项一峰最近身体不佳,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休养,很少进公司,萧兰草请她打电话跟项一峰联络说明情况,还好项一峰没拒绝见面,请他们来家里面谈。
萧兰草又开车一路来到项家,开门请他们进去的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她长相普通,不过气质很好,看言谈举止也不像女佣,甘凤池跟随她进了客厅,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应该就是项一峰的情人,这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还以为所谓的情人会是许菖蔚那种类型的,而这个女人更像是贤淑的妻子,请他们进去后,又端来茶水点心,招待得十分得体。
项一峰本人比照片中的还要苍老很多,如果不是提前看了他的简历,甘凤池很难相信他只有五十多,他们进去的时候项一峰正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晒太阳,看到他们,才拿起手杖,在情人的搀扶下挪到沙发上坐下。
萧兰草做了自我介绍,又给甘凤池使眼色,甘凤池只好照他的暗示问:“项先生您的腿不好?”
“老毛病了,风湿病,一犯起来好久都好不了。”
“所以您才去国外休养?”
“是啊,你们今天来是?”项一峰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转,试探着问:“是问我许菖蔚的事?我刚看了最新事件的报道,说被碎尸的女性很可能就是她。”
甘凤池看看项一峰的情人,项一峰说:“都老夫老妻了,没什么可避讳的,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看了她的新闻后就想也许你们会找我,都提前跟她说了。”
既然项一峰主动提起了,甘凤池也没拐弯抹角,他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你跟许菖蔚曾经是情人关系吗?”
“是的,不过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们维持了两年多吧,她最初给我的感觉是个温柔又有艺术美感的女孩子,也很聪明,跟逢场作戏的那类女人不同,我也一度想离婚跟她结婚,但我有两个孩子,我的妻子也是个好女人,虽然她不太会风花雪月,但毕竟当初也是陪我同甘共苦过的……”
有个同甘共苦过的妻子还去找小三,这什么人啊。
大概是甘凤池的表情太明显,项一峰自嘲地说:“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说太伪君子了?可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大概是鬼迷心窍了吧,不过后来她越来越强势,还跟我说怀孕了,字里行间像是在要挟我的感觉,我很反感,就出钱让她打掉,为此我花了一大笔钱,还支付了她去国外的很多费用,才把她甩掉。”
甘凤池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听到这里,他忍不住来气,说:“简单来说就是你玩够了,花钱把她甩了对吧?”
萧兰草看了他一眼,抢在项一峰回答之前问:“你妻子知道你跟她的事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她当时的心思都花在照顾两个孩子身上,孩子要上重点小学、重点中学,还要上各种补习班,她都忙死了,哪会在意我做什么。”
“你跟许菖蔚在分手问题上剧烈争吵过吗?”
“你们在怀疑我?别开玩笑了,她遇害时我还在国外呢,你们可以查我的护照,就算我在国内,我现在的状态也杀不了人吧,而且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没理由杀她。”
“项先生你别激动,这些都是例行询问,因为许菖蔚的死亡特征跟二十多年前的碎尸案很像,所以我们需要多了解一些当年的背景,请配合。”
萧兰草语调温和,项一峰慢慢冷静了下来,说:“算和平分手,这还要归功于那个碎尸案,当时学校都在传那女孩被杀是因为作风不好当二奶,许菖蔚也很怕,刚好有机会出国,她就在出国前狠狠地坑了我一笔,不过总算摆脱了她,那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听说她后来混得很不错,眼界也不一样了,当然不会希望别人知道我跟她的那些事。”
“所以到她出事为止,你们再没见过?”
“一次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当年她在跟你交往的同时,还有没有跟其他人交往?”
“没有。”
项一峰说完,想了想,又不太肯定地说:“应该没有吧,她还是挺努力的,成绩一直不错,课后又一直跟我在一起,应该没时间再去找别人,而且……我当年也很帅的,学校那些小伙子她应该看不上。”
他连说了好几个应该,甘凤池挑挑眉,把对话都记录下来,问:“后来你还有其他的情人吗?”
“有过几个,但交往的时间都不长,那时候孩子们都大了,我的前妻也有所觉察了吧,就跟我提出离婚,她是个很理性的女人,跟许菖蔚的性格完全不同,所以我们没找律师,就是冷静地协议分手,后来我跟小云认识,就在一起了,岁数大了,也没那些闲情逸致了,就像现在这样挺好。”他看看坐在一边的情人,满是感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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