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典型的我犯事你背锅,甘凤池在为可怜的刑侦一科长默哀的同时,义不容辞地跟随萧兰草走进去,既然有人背锅,那他还怕什么,别忘了他上头除了刑侦一科长外还有冷案科的科长呢!
屋子是一室一厅,背光,里面很暗,充斥着奇怪的味道,甘凤池走到里面,看到桌子和地上堆满了泡面盒、方便筷子、空啤酒罐,还有各种路边摊提供的塑料盒,难怪味道会这么重。
赵靖不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萧兰草谨慎地环视四周,看到电视柜旁边堆放了一堆书,他过去翻了翻,都是些电气和化学方面的杂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又去翻沙发,沙发上堆着衣服,看不出是没穿过的还是穿过了没洗的,一团焊锡丝在他的翻动下掉了出来,他马上明白了夹杂在食物怪味中的另一股气味是什么了。
那是松香的气味,松香是焊接基板的必需品,大家说赵靖喜欢音乐,但这里没有一本音乐书籍,比起音乐,他更醉心于电气和化学方面的研究,在监狱里,他也跟在这方面有经验的人走得很近,难道说……萧兰草想到了一个很糟糕的情况,他丢开焊锡丝去了卧室,低声叫:“凤梨仔。”
甘凤池刚检查完浴室,听到萧兰草的叫声像是有情况,他跑了过去,当看到房间里的状况,不由得张开了嘴巴。
卧室拉着窗帘,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照亮了墙壁上那一排排的照片,照片大小各异,拍摄的状况也相差很大,有的模糊有的清晰,有一些很明显是偷拍的,并且偷拍的部分占了相当大的数量。
“有点变态。”
看着满满的一墙壁的照片,甘凤池忍不住说,他凑近查看,很快就发现其中有不少是许菖蔚的照片,背景有普通街道,也有许菖蔚住的公寓,难怪公寓的监控镜头摄到了赵靖,原来他是在附近尾随偷拍,里面还有许菖蔚和邢星在一起的照片,其中一张那个娱记还入镜了,镜头里记者正做出拿照相机偷拍的动作。
娱记上次被萧兰草戏弄,甘凤池对他有印象,叹了口气,又觉得好笑,心想赵靖跟娱记简直是互拍,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有没有留意到对方的存在。
“这是我见到的拍照最烂的家伙了。”
萧兰草在旁边感叹道,甘凤池吐槽说:“科长你重点放错了,我们的重点是看他都偷拍了谁。”
“主要是拍得太烂,焦点都模糊了,我只知道他拍得最多的是他女儿。”
跟赵婷婷的照片相比,许菖蔚的那些都不值一提了—赵婷婷在学校的,在豆浆铺做事的,还有跟同学老师在一起的,各种远景近景数不胜数,甘凤池想起了那句老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其实根本不需要请我们找人,她父亲一直都在她身边。”
赵婷婷的照片旁边还贴了一堆,有方虎小卖部的远景,还有方虎父子跟李月梅的,以及一些不知所谓的楼房远景,甘凤池一张张看下去,目光突然定住了。
“咦,怎么还有陈冬侦探社的照片?”
“这不奇怪,赵靖出狱后想找前妻和孩子,肯定需要侦探社的帮忙,只是他找的是陈冬,有目的的一石二鸟。”
“那陈冬会不会知道赵靖接触过自己?”
“大概不会,陈冬是老板,不可能去特别关注那些找人的小案子……她是谁?”
萧兰草的目光在一张照片上停住了,又往前凑了凑,指着跟赵婷婷说话的女人问。
女人跟赵婷婷面对面站着,镜头只拍到了她的背影,不过甘凤池跟她见过一面,从她的身材和衣着上大约可以猜得出来,又找了找其他的照片,她有好几次都入镜了,大多是侧脸的,长发盘头,带着学者的气质和威严。
“哦,她是法学教授,赵婷婷常去听她的课,跟她很熟悉,她还帮赵婷婷介绍工作。”
“叫什么?”
萧兰草的声音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甘凤池的心不自觉地一提,说:“全名我不知道,赵婷婷和徐离大夫都称呼她瑞德教授……啊!”
随着讲述,原本盘桓在甘凤池心头的几个疑点一齐涌了上来。
—她也是医大出身,后来转修法学……
—她听说我在找工作,就托朋友把我推荐到这里的药房实习……
—如果你委托侦探调查家庭丑闻,会用真名吗……
—委托编号的10、X1、X2……
短短的几秒钟,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点竟然连接到了一起,甘凤池抬头看向萧兰草,喃喃地说:“科长,我犯了个很大的错误,该死,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是什么?”
甘凤池拽过斜肩包,将胡学军的资料拿出来,由于激动,他的手有点发抖,将资料翻到编号10,说:“我想错了,英数对照密码可以是正的,也可以是反的,如果是反向对照的话,10对应的是Q,翟茜委托胡学军调查丈夫的行踪,胡学军询问她的称呼,她不想报真名,一时情急就把翟改成了瞿,因为这两个字形似。胡学军用Q对应的数字10做了档案编号,但后来他在调查中知道了内情,所以设定了X1跟X2这两个人,还有翟茜的名字,茜是深红色的意思,瑞德不正是红色的音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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