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得更近了,有人在铁门另一边不知道在做什么,甘凤池悄悄去架子那边摸了几本账簿放进包里,硬的那头朝外,然后拽住皮包带子走到门口待机。
没多久,铁门被推开了,灯光照进来,甘凤池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机不可失,他朝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将包抡了过去,包重重撞在那人的脸上,他惨叫一声跌倒了,甘凤池看到他旁边还有个人影,又将包朝那个人脸上砸去。
那个人反应很快,闪身避开了,甘凤池趁机冲出大门,像甩铁饼一样将包甩向他,那人往后闪了一下,叫道:“凤梨仔,是我!”
会叫他绰号的都是熟人,甘凤池一走神,自己被铁饼包带着向前晃了个跟头,等他站稳再看过去,站在对面的竟然是萧兰草,虽然他今天穿的衣服又低档又没品位,戴着唇钉,还染了个黄毛,但这张脸没错,整容都整不出他这个模样来。
甘凤池看傻了,脱口而出:“科长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把自己搞成洗剪吹?”
“凤梨仔你语言和行动双重攻击领导,想想后果。”
“嘿嘿,我就是好奇你怎么会来的。”
甘凤池打马虎眼,再看坐在地上的家伙,忽略他满脸的鼻血,可以看出那是小刘,他应该是被萧兰草押着来开门的。科长果然是他的大救星,甘凤池现在心里的感觉简直就像遇到了亲人,冲过去要来个拥抱,萧兰草及时向后退开两步。
“不用这么热情凤梨仔,我刚才已经领教过了。”
“呃,都是误会,我以为是坏人。”
甘凤池一把把包丢开了,表示他没有攻击领导的意思,又指指小刘,问:“你怎么知道是他把我关在这里的?”
“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哈?”
“确切地说,从你一开始进酒吧,我就看到了。”
萧兰草抽出小刘的腰带,将他绑到一边,小刘被打得一脸血,疼得直哼哼,萧兰草捏捏他的鼻子,说:“不好意思哈,我也不知道我的属下这么暴力,还好,鼻梁骨没断,上次某个罪犯就没你这么幸运了,被他打断了两条肋骨三颗牙,差点毁容……”
“我哪有!”
甘凤池急得冲了过去,心想科长你就算想吓唬犯人也不能拿我开刀啊,我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从来都是文明执法的。
小刘误会了他的动作,吓得直往萧兰草身后躲,叫道:“别打我别打我,我坦白,是张泓让我关你的,他说你查到了李颖,我们逃不掉,先把你关起来,等跟张煦阳联络上再看怎么办,李颖的死不关我们的事啊,她是自己作死,吸了太多加料的药猝死的!”
“李颖死了?”
萧兰草皱眉看向甘凤池,甘凤池点头,但想想自己也不了解情况,又慌忙摇头,问:“你知道她?”
“刚查到的,她是张煦阳的高中同学,一起在育泉学园上过补习班,你也打听到她了?”
“我不是打听到的,是看到的,”甘凤池指指铁门那边,“她的尸体就在里面。”
萧兰草报了警,没多久,叶长鸿就带着人赶了过来,看到一片狼藉的酒吧和几个被腰带反绑的店员,他皱起眉,对着萧兰草上下看一遍,接着又上下看一遍,问:“我没认错人吧?”
“没有,我是乔装的,否则就跟凤梨仔那样给人关起来了。”
萧兰草把唇钉扯了下来,原来那是假的,甘凤池在一旁听着,悲愤地想科长您就不能照顾点我的面子嘛,您一定要嚷得全局的人都知道是不是!
他听着萧兰草跟叶长鸿的交谈,才知道萧兰草乔装混进了酒吧,原本想找机会调查,谁知看到他也进来问情况,后来跟着小刘去了地下室后就不见了,没多久酒吧也停电了,老板张泓借口酒吧电源出问题,把客人都请走了,萧兰草藏起来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他被关押,就出来制伏了那些人,押着小刘去地下室救他。
为了不引起怀疑,萧兰草进酒吧后就关了手机,甘凤池这才明白为什么打不通他的电话,等萧兰草说完,他也把他这边的发现做了汇报。
叶长鸿接到联络时还不知道这里有尸体,所以法医来得比较晚,萧兰草便带着甘凤池回局里,说先给几名嫌疑犯录口供,现场勘查报告回头再看。
几名疑犯被带回去分别审问,过程很简单,小刘先是被甘凤池一顿打,接着又被冯震等人轮流轰炸,早就吓破了胆,不用多问他就老老实实都交代了。
李颖是五天前在酒吧出的事,那晚跟平时一样客人们狂欢过后陆续离开,小刘发现她趴在沙发上不动,在酒吧混这种情况很常见,他也没在意,直到要关门时准备叫她起来,才发现她已经没气了,身体早就僵了。
小刘吓得魂都飞了,跑去告诉张泓,张泓打电话给张煦阳,因为李颖是他同学,也是他带来混酒吧的,出了事当然要他来负责,但张煦阳的电话打不通,张泓怀疑是因为酒吧账目的事张煦阳故意不接,又用李颖的手机打,也还是打不通。
他们想起张煦阳曾提到打算去山间别墅玩几天,便将李颖的尸体放进冰柜,跟酒樽一起藏到地下室最里面的房间,酒樽据说是为了事后移尸时使用的,小刘只管照老板的话去做,具体情况他也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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