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也就是经济条件不好,没听说和人结怨什么的,好像连吵架都没有,你看他们都那种情况了,谁会跟他们过不去啊。”
男人说完,看看冯震的表情,他马上说:“你别看我不住这儿,要是有事,我妈肯定会跟我说,这个年纪的老太太可喜欢传话了,哪家有点啥新闻,不用一天就传得整个小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别人,说的肯定跟我一样。”
冯震没有不信,因为刚才王贵的邻居也是这样说的,现在他们夫妇都退休了,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不多,所以他把问题重点放在了王田身上。
“那王田呢?他和邻居之间有摩擦吗?或是在钢铁厂遇到过什么问题?”
“厂子的事我不了解,不过邻居间应该没有过冲突,他脾气挺好的,除了反应跟不上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冯震问完问题,向他们道了谢,等他们走后,他又去隔壁楼栋询问,听王贵的邻居说楼里有人也在钢铁厂工作,也许会知道王贵父子在厂子里的事情。
他们去拜访了那户人家,不过收获不大,那人提供的情报基本都是他们调查到的那些,他说和王贵共事多年,王贵虽然喜欢喝酒,但工作上没出过错,同事之间还有邻里之间也没有矛盾,硬要说哪里有问题,就是他挺消极的,每次喝了酒后都是长吁短叹,负能量太大,所以朋友不多,不过这也跟他的家庭状况有关系,可以理解。
聊完这些,冯震又去了小区外面的小卖铺,根据他问到的情报,王贵总是在这里买酒喝,店老板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老板姓陈,甘凤池跟着冯震过来找他时,他就站在店门口往小区里张望,冯震说了自己的身份,向他打听王贵,他小声问:“他是不是出事了?好像是暴毙啊?”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
“哎呀,这一早上警车警察就一直在进进出出,我就好奇问了下楼里的住户,是他们说的,王贵真的没了?是自杀?”
“我们还在调查取证呢,这些还不确定,听说他常来这里买酒喝,你们很熟吧,能说说他的情况吗?”
“也没啥情况,就是每天聊聊天说说酒经什么的,最近连酒都不怎么聊了,他的肝不好,不能喝太多的酒,聊了更郁闷。”
“都聊什么天?比如跟谁吵架或是什么郁闷事的有吗?”
“没有,他脾气还不错,就是偶尔埋怨他老伴不让他喝酒,昨天,啊不对,是前天下午,他来我这儿买了两瓶葡萄酒,我还以为他家里来客人要招待,他说老婆跟儿子出去旅行了,趁着他们不在偷偷喝点。”
“他平时也喜欢喝葡萄酒?”
“没有,好的葡萄酒他嫌贵,他都喝最便宜的那种,这次他选了贵的,我还笑他是不是中彩票了,又是旅游又是喝酒,他说偶尔也要享受一下,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他那时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感觉遇到什么好事了,一直笑眯眯的,”老板说到这儿回过味了,问,“跟我卖的酒有关系吗?我这儿都是从正当渠道进的货,没假酒啊。”
“他买的是哪种酒?”
老板把他们带到里屋放货的地方,指着箱子里的酒给他们看。
“这个,有点贵,买的人不多,所以我进得也不多,这还剩了两瓶,他走的时候我还提醒他少喝点,他还说好呢。”
冯震跟他要了一瓶酒说做调查用,老板起先不情愿,直到甘凤池掏钱给他,他态度立刻大转变,收了钱,又仔仔细细擦了酒瓶,还特意找了个礼袋把酒放进去,走的时候冯震留了手机号,说想到什么的话可以随时联络自己,他也忙不迭地答应了。
两人出来,冯震称赞甘凤池说:“挺有眼色的嘛。”
你要是整天被人训练,也会跟我一样有眼色的,甘凤池满腹感叹地想着,说:“听起来王贵出事前的精神状况挺正常的。”
“你不知道,案件中最让人头痛的就是一些看着正常却突然做出诡异行为的人,再问问看吧。”
接下来两人又去了王贵邻居提到的老年人活动中心,王贵偶尔会来这里玩,这儿的人都跟王贵差不多岁数,他们问了一圈,打听到的情况都跟之前问到的大致一样——王贵出事前没有异常表现,跟平时一样打牌聊天,不过他昨天没来,甘凤池根据调查来的消息做出分析——王贵昨天一整天没有出门,陈老板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他们做完调查往回走,冯震半路来电话了,甘凤池急着了解现场情况,给他打手势说自己先上去。
他顺着楼梯往上走了两层,过道里传来萧兰草的声音,他在讲电话,声音压得特别低,甘凤池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以后别打过来了……嗯,我知道……我联络你……
这语气加这鬼鬼祟祟的行为,要不是萧兰草没结婚,甘凤池一定以为他家领导在外面有小三了,他犹豫着是继续往上走呢还是装什么都不知道下楼去,就听萧兰草在楼上喝道:“谁?”
被发现了,甘凤池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呵呵,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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