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佳了,佳的话他会几个月就调动一下科室吗?
不过这话甘凤池绝对不会说的,道:“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线上。”
“浪费的是你的时间,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又一记巴掌声传来,萧兰草惊讶地看向他。
“还有蚊子?”
“没有了,全都打死了!”
因为接下来他再不会浪费时间去跟自以为是的上司沟通了!
甘凤池一鼓作气踩下油门,把车在法定速度里开得飞快,照萧兰草说的地址来到一片居民区。
那片都是旧城区,楼房不高,还有很多独门独院,萧兰草下车,去了一棵老槐树下。
几个老人在树底下下棋,听说他在找一位老牙医,大家一起看向手里拿着马,正要落子的老人。
“找我的?”
老人把棋放下,打量萧兰草,“我不看病很久了,眼神不行,也摆弄不了那些新仪器,你去其他家吧。”
“王大夫是吧?我不是看病,是想问一些事情,不知道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
一听他的话,王大夫立刻把棋子一丢,站起来,拉着他就走,“回家说回家说。”
甘凤池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正感叹着他家上司男女老少通吃时,其他几个老人不干了,叫道:“一看要输了你就不下了,怎么这样啊?”
“你们没看我这儿来客人了嘛,回头再下。”
王大夫说完,拉着萧兰草一溜小跑地闪人了,甘凤池松了口气,萧兰草的个头比他高职位比他高也就算了,要是还比他受欢迎的话,那就实在太打击他的自尊心了。
王大夫的家就在附近,路上他听了萧兰草的解释,说:“大热天的,你们还要到处调查,真是不容易啊,不过我大概帮不到你们什么,我关门后,患者的资料都销毁了,电脑里应该有储存,不过都是当初护士弄的,我不会摆弄,现在也成了闲置物品了。”
王大夫把牙医诊所关了后,就跟老伴两人住在了这里,以前的东西他都统一放在不用的房间,他带两人进去,里面很闷热,甘凤池看到架子上摆放的各类文件档案和老式电脑,想到他们将要在这里查资料,他觉得自己要中暑了。
“东西都在这里,架子上那些是我做的诊疗笔记,你们想查随便查,我给你们倒茶去。”
老人把两边的窗户都打开了,还特意拿过来一个大风扇,不过作用不大,热风呼呼呼地刮,更让人难受。
“这位老爷爷还能工作吗?”
甘凤池拍着旧电脑,不抱期待地说。
“试试看吧,实在不行,拿回去让鉴证科的人解决。”
萧兰草接通了电源,还算幸运,电脑可以正常运转,就是响声大了些,硬盘吱吱吱地转了好久,终于启动起来,跳进了设定好的患者就诊记录里。
萧兰草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白骨牙型,坐下来,开始进行对比。
如果是新型电脑,会有自动搜索甄别的软件,但这种老电脑就不用想了,要一张张地比对,不仅需要眼力,还需要耐心。
甘凤池站在旁边看着萧兰草操作,不一会儿他的眼睛就酸了,说:“我觉得我好像帮不了你什么,不如我们分工合作,我去户籍科。”
幸福是对比出来的,比如现在身处蒸笼般的地方时,甘凤池就觉得去户籍科做调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说出来了,可萧兰草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没采纳,眼睛盯着屏幕,说:“你去查老先生的笔记,患者的记录销毁了,也许笔记有留下线索。”
“那么多要全部都看?”
甘凤池转头看到架子上那一摞摞发黄的记录纸,他大声叫起来。
“十五年以内的跟三十年以上的不用看,”萧兰草平静地回应道:“你看这样一来,你的工作量一下子减少了一大半。”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啊?”
“不用,我只是根据白骨的死亡状况做出的判断。”
他只是吐槽,不是真的感谢,某人还照单全收啊。
甘凤池气极反笑,随手从架子上拿起一叠记录,刚好风扇头转过来,纸张被吹得哗哗作响,灰尘喷了他一脸,他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这么多,是要怎么查啊?
甘凤池取过白骨的牙型备份,对照着看记录,看得出王大夫是位很认真的医生,每一次的诊疗记录都写得很详细,但是对身为门外汉的甘凤池来说,详不详细其实关系不大,因为他都看不懂。
抱着不能让萧兰草看轻的心态,甘凤池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张张地翻看,中途王大夫进来提出帮忙,甘凤池巴不得多一个战友,谁知老爷子在旁边没看多久,呼噜声传来,他转头一看,老人手里拿着资料,头歪在一边睡着了。
“求人不如求己,慢慢做吧。”
凉凉的话声传来,甘凤池一咬牙——做就做,谁怕谁?
虽然在寻找资料上王大夫没帮上什么忙,但他提供了丰盛的晚餐,傍晚过来叫两人去吃饭,说是老伴做的,他们做事辛苦了,吃了饭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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