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教唆?”
“有八十多万,你说可不可以让一个重病患者为了它自杀?”
甘凤池想辩解,但也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从王家三口的收支来看,他们根本攒不出那笔钱,可是理智上认可了萧兰草的推论,感情上他却无法接受有人为钱自杀。
林紫言说:“那些钱都不是新钞,更像是一点点攒下来的。”
“新钞的话太显眼了,万一警方没收这笔钱的话,那他就白死了,旧钞就不同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钱币来源不正,所以必须归还。”
老白问:“他会不会是因为受良心谴责而自杀?”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一个退休重病号,他们家甚至连网都没有,他从哪里弄到的剧毒?萧燃说教唆自杀和自主自杀两条线一起查——教唆犯不可能从银行取钱,先查地下钱庄,看有没有线索,同时继续排查王贵平时接触的人,看他有没有渠道弄到剧毒。”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甘凤池个人的观点是倾向于教唆自杀的,但他想不通教唆犯的目的,他为什么要让王贵死亡?王贵临死前打电话给电台也是出于他的授意吗?如果他只是希望三十年前的案子被重查,他大可以来警局询问,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他要采取最偏激的那一种?
话说回来,假如杨跃杀妻案被重查是犯人的目的的话,那他又是谁?为什么在三十年后的今天旧案重提?
萧兰草拍拍手,打断了甘凤池的思索。
“总之目前我收到的联络情报就是这样,刑侦一科他们会继续跟王贵的案子,有消息他们会通知我们,接下来来说我们这边的调查结果,争取早日破案,凤梨仔你先来。”
甘凤池收回胡思乱想,把自己问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播放了陈大明的录音,大家听完,一起看向林紫言。
林紫言说:“他应该没说谎,他在讲述中声音起伏没有一定的规律,这说明这不是出于他理智的控制,尤其是讲他对陈丰树感到抱歉的时候,声音的颤抖频率很乱,这里他显得特别激动,真情流露,哪怕是演员都未必能把声线掌握得如此自然,当然,不排除他有表演天赋,靠做戏来蒙蔽大家。”
“我是突击去找他的,没有训练的普通人很难有这种应变能力,我认为他没说谎。”
“而且他的解释合乎情理,我也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老白看他们三人异口同声,便点点头表示赞同,萧兰草说:“所以陈大明不是凶手这件事基本是确定的,而且我们确定了一件事,陈丰树对工作热忱,并且关心照顾周围有困难的人,虽然说再好的人也有人讨厌,但讨厌到置之死地的程度,那陈丰树与凶手之间必然有着很复杂的关系和矛盾,他的作风问题呢?”
这个甘凤池倒是忘了问,还好关键时刻老白伸出援手,翻着资料说:“应该没有,陈丰树工作繁忙,孩子又小,他没时间也没机会和异性交往。”
“未必是交往,像他这样的人被女性喜欢挺正常的,不排除因爱成恨的可能性。”
甘凤池急忙举手:“可是当年凶手判断是一米八以上身高的男人,女性不可能。”
“所以当初把女性排除在外了,要推翻这个很简单,凶手让陈丰树低头或是蹲下就可以了,所以陈丰树才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击中。”
“这样的话,就和杨跃杀妻案连不上了啊。”
“我没说一定是这样的,这只是我的推测,我们调查冷案的方针就是把重点放在曾经排除的人和事情上,当然凶手也可能是男人,一个未必有一米八身高的男人,老白,这部分你来查一下吧。”
“好。”
老白点头应下,又开始说他今天的调查结果。
杨跃身高一米八一,他曾被列在陈丰树被杀案的嫌疑人名单中,但经过调查,他当晚出去喝酒,有时间证人,而且他和陈丰树没有纠纷,所以在第一次排查时就把他剔除了。
杨跃没有兄弟姊妹,他很早就出来做小买卖了,家乡那边的人对他不了解,能确定的是这些年来他没有回去过,连母亲过世下葬都没露面,当时几位叔伯长辈曾试着打电话找他,但他已经搬走了,联络不上,这些年家里的亲戚几乎都把他这个人遗忘了。
听了老白的调查,甘凤池打开笔记本,在杨跃名字后面打了个叉,觉得自己先前考虑太多了,也许这两件案子只是碰巧,杨跃与陈丰树被杀没关系。
接着林紫言说了王春秀娘家这边的事,王春秀有个哥哥,他听说林紫言来问王春秀的事时,面露惭愧,说妹妹会受委屈都是因为他。
他们家条件普通,他又天生六指,因为这个一直找不到对象,后来杨跃追求王春秀,一点不心疼钱,父母看中了杨跃有钱,硬是拆散了王春秀原本谈的对象,把她嫁给了杨跃,彩礼钱加上王春秀婚后王家还三不五时地要钱,导致两人经常吵架。
后来王春秀的哥哥靠着这些钱结了婚,过得挺好的,反而王春秀和杨跃的关系更加恶化,杨跃那段时间做生意被骗了,他心情不好时就喝酒,喝完酒就打老婆,王春秀一开始还跑娘家,提过要离婚,但她父母一是嫌丢脸,二是觉得有了孩子,为了孩子忍忍就好了,慢慢地王春秀就不回来了,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他能感觉得出她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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