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了吗?”
“你说我没大脑!”
“如果你有的话,为什么不通过自己的大脑去分析,而是直接接受别人的结论?”
“因为证据都摆在那儿了,而且他们都是刑侦科的精英,不可能出错的!”
“不会出错的那个是我。”
到了孙家门口,萧兰草悠悠地丢下一句话后,推门走进去,甘凤池跟在后面,哼哼道:“那我就等着看某人怎么自打脸。”
门里是个不大的院子,一个白发老人正在筛检豆子,看到他们,她站起来,表情有些诧异。
她的实际年龄应该是六十出头,但一头白发,稍微驼背,再加上满脸的皱纹,看起来有七十多了,这样的老人的确没有行凶的精神和体力。
“你好,我们是市警察局的,想跟你打听下卢晓英的事。”
萧兰草掏出警察证件,孙萍看了一眼,诧异地说:“刚才有警察来问过了,怎么又来了?”
“我们分管的部门不同,为了保证不出差错,想跟您再多打听打听,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没事,想问什么就问吧。”
孙萍招呼他们进家,又去沏茶,萧兰草坐在窗边,透过玻璃窗看到后院有人在磨石磨,那是孙大有,他的身子骨看起来还很壮实,做事也很快,但常常做做停停,石磨还没磨完,他就坐一旁喝起茶来。
孙萍端了茶过来,解释说:“那是我老伴,他岁数大了,记性不太好,我们开这个铺子主要是让他有点儿事做。”
萧兰草问:“听说他得了老年痴呆,状况还挺严重的。”
甘凤池刚喝了一口茶进嘴,听了这话,他把茶噗的喷了出来,孙萍的脸色也不太好,招呼萧兰草落座,说:“也没那么严重,人老了谁还不犯糊涂呢,我也是,常常忘东忘西。”
“医生怎么说?”
孙萍不是很想谈这件事,但也没避讳,叹了口气,说:“给开了不少药,说吃药可以维持,可他说自己没病,不吃,他的脾气犟着呢,晓英的脾气像他……”
甘凤池看到了桌上放的一堆药片,心想不吃药的话,病情会更重,别说杀人了,出去转一圈都未必找得到路回来。
孙萍说完,看看他们,问:“你们突然过来,是不是晓英出事了?”
听她的问话,冯震应该还没把白骨的事告诉她,萧兰草也没多说,反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唉,那个案子闹得满城风雨的,晓英自己心情也不好,她爸骂了她两句,她就一声不响离家出走了,这么多年也没联络……我们心里都有数……”
“她走的时候没有留什么话?或是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没有,她平时就不怎么跟我们说话,出了事,就更不说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我查过记录,你们在她走失后没有报案,你们不担心她出事吗?”
“她离家出走不是第一次了,一开始还报案,后来次数多了,她嫌我们烦,我就没再报案,再加上出了那案子,她爸说太丢脸,不让我去,我心想反正不用多久她就回来了,也没坚持,谁知道她一去不复返,再加上她妹妹……就更没那个心思了……”
说起往事,孙萍开始抹眼泪,看向墙上的照片。
甘凤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张全家福,有些年头了,照片都变色了,那时卢晓英还小,站在父母之间,她妹妹也只有两三岁,由母亲抱着,四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对比眼下的状况,更让人觉得凄凉。
萧兰草也在看照片,说:“你的小女儿是溺水死的?”
甘凤池本来拿着茶杯,听了这话,他立刻放下了,以免再喷出来,转头瞪萧兰草,想问他——你一定要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说得婉转点儿会死啊?
孙萍倒是反应平静,说:“是啊,晓娟小时候有点儿自闭,不怎么出门,那天不知道怎么就出去了,我们被案子搞得都昏了头,谁也没注意她,没想到那几天下雨,河水暴涨,她就被冲走了,过了好几天才找到尸体,我找人算过,先生说我们命里没人送终,换个名字可能后半生会好过点儿,再加上出了这么多事,原来的地方住不下去了,我们就搬到了这里。”
“以前卢晓英离家出走时,都会找谁?”
“不知道,她以前很听话的,后来认识了一些不良分子,整天跟他们混在一起,也不上学,还把自己打扮得怪里怪气的,我问她,她也不说,不过……”
孙萍揉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她以前经常跟她学姐一起玩,她学姐叫林……”
“林雪雯。”
“对,就是林雪雯,林雪雯认识好多不三不四的人,那晚晓英就是跟她一起去玩,才会出事,她们有段时间关系很好,但那个案子中,林雪雯出庭做证说是晓英嗑了药,主动去勾引别人,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为了讹钱,就把他告上了法庭。”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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