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同事同时转头看向他,老白说:“咦,凤梨仔,你今天没看新闻?”
“什么新闻?”
“哦,忘了你在忙报告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魏正义拿过遥控器,把萧兰草的专属电视机打开了,刚好事件新闻在重播,画面是徐豪钧从公司出来后被记者们围住,记者们七嘴八舌地问他有关卢晓英一案的事。
听大家提到刘金山认罪,徐豪钧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让保镖驱逐那些人,并大声说他对此无可奉告,他唯一要说的就是相信司法公正。
甘凤池忍不住了,拍桌子叫:“他这个罪魁祸首还敢说司法公正?”
“别急,看下面。”
接下来镜头突然出现尖叫声和各种撞击声,但由于镜头打了马赛克,甘凤池没看明白,只看到报道员报道说在采访徐豪钧的途中出现意外,有人用刀刺伤了徐豪钧,他已被送往医院救治。
“是……谁做的?”
“林雪雯。当时徐豪钧的保镖忙着驱逐记者,被她瞅了个空袭击徐豪钧,她出现得太突然,连保镖都没拦得住,网上可能还有没删掉的视频,你想了解具体的情况,可以去查。”
甘凤池拿过手机,在网页上找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林雪雯一边大叫着让徐豪钧偿命,一边将刀刺过去,等保镖反应过来上前阻拦时,徐豪钧已经倒在了地上。
视频只有几秒钟,但几秒的时间里足以让甘凤池感受到林雪雯的疯狂。
对于这个结果,他先是意外,但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当年林雪雯被徐豪钧胁迫做了假证,导致独子的死亡,她现在一无所有了,便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徐豪钧身上,哪怕拼个同归于尽也不想放过对方。
“徐豪钧还活着吗?”
“新闻还没报道后续,不过我们已经接到医院的联络了,徐豪钧腹部那刀刺得挺深的,需要住一阵子医院,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甘凤池看向对面电视,报道内容转到了林雪雯身上,十几年前的旧案也被翻了出来大肆渲染,街头采访中有人说她自作自受,也有人说她很可怜。
甘凤池忍不住发出叹息,“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就算有她也看不到,因为有时候,仇恨是会传染的。”
话声突然从甘凤池身后响起,他吓了一跳,转过头才发现是萧兰草,不知道萧兰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那里跟大家一起看电视。
“科长你走路就不能大点儿声吗?”
“你的耳力有问题吗?这种事可大可小,正好案子也结束了,我批你假条,赶紧去看耳科。”
“谢谢,我听力很好。”
“那怎么会听不到我的脚步声?”
甘凤池翻了个白眼,为了不再鬼打墙,他闭上了嘴。
萧兰草转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老白说:“这家伙真是走狗屎运了,法律治不了他,刀子也没戳死他,没几天他又能跑出来祸害人了。”
“那也未必,徐氏公司最近正在整改,出了这次的丑闻,以后徐豪钧再别想翻身了,对于对金钱和权力执着的人来说,这比死亡更难受。”
萧兰草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甘凤池写的结案报告,看完后他投给甘凤池一个赞许的眼神。
“写得不错。”
当然不错了,他当年写论文都没这么投入过。
甘凤池兴致勃勃地问萧兰草。
“科长,你觉得我这次的表现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留下来了?”
“还不错,除了身在曹营心在汉之外。”
萧兰草的话意有所指,被那对丹凤眼盯着,甘凤池的小心脏不由得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心想狐狸上司不会是知道他偷偷给萧燃传消息吧,如果知道的话,那还不马上把他踢出冷案科啊。
为了保住这最后的阵地,在萧兰草开口之前,甘凤池抢先扑到了桌上,求道:“科长,今天我会做牛做马任劳任怨的,求你不要踢走我!”
“踢走你的话,你有地方去吗?”
“……”
甘凤池想了几秒钟,觉得假如有地方肯收留他,那大概就是传达室了。
看着他的表情,萧兰草微笑说:“你不是打遍全局无敌手吗?我跟你讲,你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没人想要你,也没人敢要你,但别人不敢做的事,我敢。”
嗯,通过这几天跟萧兰草的接触,甘凤池对他这句话深信不疑。
“谢科长赏识!接下来我一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太好了!”魏正义向甘凤池伸出手来,“凤梨仔,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科,从今以后,结案报告就有人帮写了。”
“从今以后,也有人帮我想彩票号码了!”
在两位新同事的热切注视下,甘凤池不得不堆起笑脸来应付,心里却在想——从今以后,他就是那个倒霉的搭档兼跟班了。
老白将卢晓英一案的卷宗合上,对萧兰草说:“科长,这个案子算正式结案了吧,卷宗还给档案科?”
“啊!”
目光扫过卷宗上方的红色编号,甘凤池叫了出来——九九一一九,这不正是他上次报给老白的彩票号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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