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佳也子愕然了,警察在怀疑她是杀害香坂典子的凶手。
“犯人不能踏着香坂医生的鞋印来回吗?如果和香坂医生的鞋印可以纹丝合缝地重叠上的话……”佳也子竭尽全力地思考着说道。
“我们也认真地考虑过这种可能性。然而经过对足迹的详细分析后,我们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如果是二重踩踏的足迹,残留的痕迹应该会被检测出来。”
“那又或许,昨天夜里又下了场雪,然后把犯人和香坂医生的鞋印都抹去了不是吗?犯人在这之后穿上了和香坂医生同一款的靴子,重新伪造了鞋印吧。”
“这也是不可能的。气象台的预报显示,这个地区昨日从早上十点开始下雪直到下午四点,其后再也没有降雪。要想抹掉昨日五点之后被害者的脚印是做不到的。”
“用人工降雪的办法,抹掉脚印呢……”
“想要人工降雪的话,一定要使用降雪用的机器吧。不巧的是,附近的雪上没有一点使用这种机器的痕迹啊。”
向井一边用嘲笑的语气说着,一边望向佳也子的脸。
“也就是说,怎么考虑结果也只有一个——被害者就是你杀的。”
一一你身上还流着杀人犯的血啊!
这种声音顿时在佳也子的脑海里响起。
是……我杀的吗?是我杀害了香坂典子,然后又把这件事彻底忘掉了吗?
*
“是这个人干的吗!”
说话声从警车的那边不经意地传来。
一眼望去,窗户对面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正盯着佳也子看。同样小巧而苗条的身材,和香坂典子神似。
“喂,这个人是谁啊?”向井厌烦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面孔,向她身边跟随的刑警询问道。
“她是被害者的妹妹桑田洋子。三十分钟之前她向被害者挂过电话,搜查员把发生的事情情告诉了她,于是就朝现场奔过来了……”
“就是你杀了姐姐吗?!”
桑田洋子依旧咬住佳也子不放,佳也子感到胸中一阵刺痛。
“得了得了,目前还不能咬定就是这个人杀的,不是吗?”
洋子的身旁站着的一位四十岁前后的男子这么劝解道。
“你又是?”
“我是洋子的丈夫桑田武。”听到发问,男人立刻回答道。
“但是,从刑警那里听说的,医院周围的雪上只有姐姐昨天傍晚购物留下的脚印,不是么?犯人的脚印一个也没有。这样一来,也不得不怀疑是这个女人干的吧。姐姐好心救了这个想要自杀的女人,结果反倒恩将仇报给杀了!”
“不过这个人有动机吗?”丈夫指出了这一点。
“姐姐一定是由于自杀的缘故而责备了这个女人,后来她们吵了起来,这个女的就把姐姐给……”
“一一你三十分钟之前给被害者打电话,是因为有什么要事吗?”向井及时打断了桑田洋子的发言问道。
“昨天伯父去世了,想要知会她一声。”
“一一伯父去世了?”
“在青森县的八户一个人居住的伯父。因为跟我和姐姐的关系都比较疏远,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今天早上看报纸才知道这个事儿。”
“看报纸知道的?只有知名人士才会作报纸上登载讣告的啊。”
“伯父叫香坂实,从五年之前就因为东北一带经营大规模的不动产行业而广为人所知。昨天傍晚,伯父的熟人来家里探访,发现了溺死在院中水池里的伯父。死亡的时间好像是昨天中午來着,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滑落进池子里的吧。我今天早上看了报纸就想挂电话通知姐姐,结果是不认识的男人接的电话一一事后知道是警察一一并且告知姐姐被杀了。所以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话说回来,被姐姐救下的这个自杀未遂的女人,在姐姐被杀的时候也在屋子里,周围的雪地上又没有犯人的脚印,怎么想犯人都只能是这个女人……”
“搜查的事情交给警察就可以了。”
向井二度打断了洋子的话,向跟随她的刑警下达了“带他们一起走”的指令。随后洋子再也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丈夫和随行的刑警。
“可以合作跟我走一趟吗?”
向井向佳也子询问道,佳也子不得不点了点头。向井和驾驶席的刑警说了一声“走吧”,警车便开出了。
无人可以依赖的镇子里,背上杀人的嫌疑而被迫押送警察局,佳也子感到一阵强烈的孤独感袭来。
“那个,可以打个电话吗?”佳也子问道。
“电话?打给谁,律师吗?”
“不,只是朋友而己。”
“那请便。你目前还不是被逮捕,所以电话还是可以自由打的。”
向井这么轻描淡写地说着,却始终严密监视着佳也子的一举一动。佳也子给秋穗拨了电话。
“啊,佳也子吗?现在在哪儿?”好友活泼的声音响起。
“还是在月野镇里。”
“早点回来呀,一直在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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