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调查局!"又喊了一声,"全都举起手来!"
然后情况变得非常疯狂。另外两名绑架者拔出枪来。那位金发碧眼人仍然用枪顶着高蒂尔的头。
"退下!"他大声尖叫,"我会打死他的!把枪放下。我会杀了他,我向你们保证!我可不吓唬人。"
我们的特工继续向前移--慢慢地。
接着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粗壮的金发碧眼的家伙照着保罗·高蒂尔的脸上打了一枪。
枪声的震惊还未退去,那三个家伙就飞快地逃跑了。其中两人向公园大道急驰而去,而向保罗·高蒂尔开枪的那个金发碧眼人全速向博伊斯顿大街跑去。
他是个大家伙,可是像个发动机。我记得听莫妮·唐纳利说过俄罗斯优秀的田径运动员,甚至是前奥运会选手,有时被招募加入黑手党。金发碧眼的家伙会是个前奥运选手吗?他跑起来很像。对峙、开枪,以及所有别的事情,使我想起我们对俄罗斯匪徒是多么地不了解啊。他们是如何活动的?他们是如何想问题的?
我开始追他,过度的兴奋迅速传遍我的全身。我仍然不能相信所发生的一切。这本来可以避免的。现在高蒂尔很可能已经死了,大概已经死了。
我边跑边大声喊,"活捉他们!"这应该是很显然的事情,不过其他特工刚刚看见保罗·高蒂尔被枪杀。我不清楚他们以前经历过多少次街上行动或战斗。一旦我们抓到绑架者,我就急着要审讯他们。
我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大概我需要更多时间在匡恩提科进行身体训练,或许是因为这几个星期以来,我坐在胡佛大楼里面的时间太多了。
我追着那个金发碧眼杀手穿过一排两边皆长着树的居民区。又过了一会儿,树林被甩在身后,恒丰中心和汉考克大厦光彩夺目的双塔隐隐出现在前面。我回头看了看。有三名特工尾随在身后,其中包括佩吉·卡兹,她手中握着枪。
跑在我前面的那个家伙很快就要到海因斯会议中心,跟在他后面的是四名特工。我渐渐快要追上他了,可是还不够太近。我在想是否可能我们撞上了好运:前面这个会是野狼吗?他来亲身体验来着,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以谋杀罪抓他。不管他是谁,他跑得到不错。一个长距离的短跑选手。
"别跑!我们要开枪啦!"我后面的一名特工大声喊着。那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人还在往前跑。他突然拐进一条小路。小路非常狭窄,比博伊斯顿还黑暗。是条单行道。我很想知道是否他事先就想好了这条逃跑路线。也许没有。
令人惊奇的是他在向高蒂尔特工开枪时一点也没有犹豫。我可不吓唬人,他曾经说过。谁会如此随便地杀人呢?而且还在那么多联邦调查局特工的注视之下?
野狼?他应该是大胆而残酷无情的,也许是疯狂的。他的一个副手?……俄罗斯人是如何考虑问题的?
我能够听到他的鞋重重地撞击着路面。我正在逼近那位俄罗斯人,体力也得以恢复。
他突然转过身来--朝我开枪!
第四部分 在"密室"里面警察局(1)
我迅速卧倒在地。然而我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再次继续追赶他。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大扁脸盘,黑眼睛,接近40来岁的样子。
他再次转过身来,对准我,开了枪。
我躲闪到一辆停着的车后。然后我听到一声尖叫。我转过身,看见一名特工倒下了。多伊尔·罗杰斯。那位金发碧眼人扭头,开始继续跑。但是我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我觉得我可以抓到他。接着发生了什么?他看来倒下了。
我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枪响!我无法相信我所看到的。那位金发碧眼人的胸和脸朝下直挺挺地倒下了。
他一倒下就再也没有动。我后面的一名特工开枪击毙了他。我转身一看是佩吉·卡兹。她还蹲在那儿准备射击。
我检查了一下罗杰斯特工的伤情,发现他只被击中了肩膀。没有太大的事。然后我独自朝沼泽地带走。到那儿时,我发现保罗·高蒂尔还没死。但另外两个绑架者早已逃之夭夭。他们强夺了停在公园大道上的一辆车,而我们的特工被他们给甩掉了。坏消息,最坏的消息。
整个行动就在我们面前给毁掉了。
我不认为我觉得在华盛顿警察局的时候,也许加起来我的全部职业生涯有过这么糟的一次行动。如果以前不信的话,现在我真信了。我来联邦调查局就是个错误。他们做事的方式完全不同于我过去习惯的方式。他们照章办事,循规蹈矩,而后突然间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们拥有丰足的资源,多得令人吃惊的情报,但他们常常是闲着的外行。有一些优秀人员,也有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蹩脚货。
波士顿的这次交火结束之后,我赶回了联邦调查局的办公室。聚集在那儿的特工们看起来都像患了战斗疲劳症似的。我无法责备他们。真是一团糟。我所见过最糟的。我不禁觉得高级特工尼尔森才是负责人,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到处责备有什么好处呢?两名出于好心的特工受了伤;其中一人差点还丢了命。也许我不该这样,但我觉得我还是要负点责任。我告诉过高级特工要快点靠近保罗·高蒂尔,可是他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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