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到我的私人地狱来,"我说,"顺便问一声,我在这做些什么?"
马奥尼眨眨眼,然后迅速在我身旁低下身子。
"你是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明星,或者说已经是一颗明星了。你懂得常规。让他说话,不停地让他说,"马奥尼说,"我们听说你非常精于此道。"
"那么你在这干吗?"我问道。
"你是怎么想的?观察、学习你的技巧。你是局长的人,对吧?他认为你很有天赋。"
我喝了一口汽水,然后用这个凉罐顶了顶我的额头。联邦调查局真他妈的会介绍这个操蛋的新家伙。
"丹尼斯,谁想杀死你?"我再次对着手机问道,"把你能告诉我的在这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我还要问问你的家人,他们在那儿都好吗?"
库尔特生气了。"嗬,别把时间浪费在大量的废话上。我就要被处死了。这就是问题的全部。不要有半点怀疑,看看你周围,这是一个死刑。"
我看不到库尔特,但我记着他的样子。身高不过5英尺8英寸,留着山羊胡子,爱赶时髦,爱讲一个自作聪明人的笑话,身体非常结实。总之,一个矮人综合体。他开始讲他的故事,以及他对事情的看法。不幸的是,我无法理解他所讲的。按照库尔特所讲,巴尔的摩警察局的侦探涉嫌大量的毒品贿赂。即使他不知道多少,但数量是非常大的。他揭发了这些。接下来他知道的是他的房子被警察包围了。
随后库尔特放了颗炸弹。"我也在吃回扣,有人向内务部告发我,我的一个同伴。"
"同伴为何这样做?"
他大笑一声。"因为我太贪婪,我想得到一大份。我打算控制我的同伴,他们不会这样束手就擒的。"
"你如何控制他们?"
"我告诉我的同伴我有案卷--花钱买的,几年下来的记录。"
这下我们总算有了一些进展。"你干了吗?"我问。
库尔特犹豫不定。这是为什么?要么他干了,要么他没干。
"我也许,"他终于说了。"他们肯定认为我干了。所以现在他们要置我于死地,他们今天不是取我来了吗?我不该活着离开这所房子。"
在他不停地讲的时候,我设法留神听房里的其他声音。但什么也没听到。别的人还活着吗?库尔特对他家人做了些什么?他是多么绝望啊!我看了一眼内德·马奥尼,然后耸了耸肩。我真不能肯定库尔特是否讲了真话,或者说他是否只是一个发疯了的街道警察。马奥尼看起来也觉得怀疑。他脸上露出一种"不要问我"的表情。我必须从别处下手。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库尔特。
他轻蔑地大笑一声。"我希望你有办法。你该是个高手,对吧?"
每个人都这样说。
巴尔的摩的局势在随后几个小时里没有任何改变。如果说有变化的话,也就是变得更糟了。不让邻居们站在他们的门口观望目前的僵局是不可能的。随后巴尔的摩警察局开始疏散库尔特的邻居,其中许多都是库尔特的朋友。在附近的加勒特高地的一所小学校建起了一处临时避难所。这使人想到很可能有小孩被困在库尔特侦探的房子里。他的家人,天哪!
我环顾四周一圈,惊慌地摇了摇头,到处都是巴尔的摩警察,其中还有特种武器攻击小队和来自匡恩提科的人质营救小组。大量眼神疯狂的旁观者正推推搡搡地挤到围栏外边,一些声援警察的人要被击毙--任何警察都可以。
我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等候在一辆急救车后面的一群警官身旁。我不需要他们告诉我他们不赞成联邦政府来干预。我在哥伦比亚特区警察部队时也不赞成这样做。我对斯托克顿·詹姆斯·希汉上尉说,"你是怎么考虑的?我们该怎么办?"在我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跟他简单讲过。
"他同意放人出来吗?"希汉问我,"这是首要问题。"
我摇摇头。"他甚至不愿意谈论他的家人。不能确定或否认他们在那房子里。"
希汉又问:"那么他说了些什么?"
我把库尔特告诉我的一部分对他讲了,但不是全部。我怎么能这样?我没有把他声称巴尔的摩警察涉嫌一宗大规模的毒品阴谋,以及更具毁灭性的--他手中握有可以控告他们的案卷等情况告诉他。
斯托克顿·希汉听完后提出:"要么他释放部分人质,要么我们进去抓他。他不会枪杀他自己的家人。"
"他说他会的,这是个威胁。"
希汉摇摇头。"我愿意冒个险。天黑以后我们就进去。你知道这应该是我们打出的牌了。"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走开了。看起来离天黑我们还有半个小时。我不想考虑一旦天黑后将发生什么。
我再次给库尔特拨电话,他马上就接了电话。
"我有一个想法,"我告诉他,"我认为是你最好的机会。"我没有告诉库尔特,但我认为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那么告诉我你的想法。"他说。
我告诉了丹尼斯·库尔特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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