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里?”他用手摸了摸额头,满头的冷汗,自己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身子骨也太不济了吧,刚爬上来就昏过去了,如不是我及时拉住你,摔下这一百米深的墓底不摔死你才怪!”说完还不忘扯眼皮吐舌头地做鬼脸。
盘长生不接她的话,径直坐起来。他们正躺在学校后山的一个小山之上。井口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盘长生站起来,俯瞰沐浴在晨曦中的校园,感慨万分。校园后山连绵千里,与皇城中轴线更是遥相呼应,始终平衡,是为龙脉。校园所在之地,坐北向南,靠山环水可谓是负阴抱阳,他们脚底下根本就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只叹自己发现得太晚。
“我说我们不是考古家,古墓发现得早与晚都与我们无关吧,重要的是救出学生,你叹什么气!”谷清阳撇撇嘴,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这些我都知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校园里发生的一切怪事都是源自于这个明代古墓吗!玉覆面、鬼嫁娘的源头根本就是这个明墓所带出来的。”
“我看不至于吧,《晚清异闻录》可是明代的东西?!”谷清阳揶揄。正是这一点正正点醒了盘长生心中的一团迷雾。
他狡黠一笑,把一把青草叶子撒到她头上:“你历史是不是白学了?明清只是一个断代,而且清代在明代的历史过渡上更是传承和延伸,而明代对于清代可谓是承上启下,无论是文学艺术还是民俗生活,所以这册书虽是清代的,但我们为什么不设想为和明代的某样事物有关联呢?或许就是和墓主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的关系呢!”
谷清阳把发间的青草拨下来,眉眼盈盈一笑,道:“还好你不是拿雪渣子撒我。”那双剪水秋瞳,剪不断的是一汪盈盈秋水,望不穿的也是那一汪深深秋水,那一颦一笑,那回答的一言一语让他着了魔,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抿紧的唇线轻启,低低呢喃:“翡翠……”
那声呼唤带了无限惆怅,谷清阳眸中悲伤一闪,不忍打断他的思绪。
风带着雪飘了过来,雪花落在他眼中,那抹淡淡的痛楚将他唤醒,他尴尬地扭转头。
“这个设想真的很大胆,你有凭据吗?”谷清阳接着话题说下去,缓解了尴尬。
“真凭实据没有,但是我得了一些启发。背后的杀手是以一个诅咒进行杀人,以一个棋局开头,步步为营,无论是古书,还是玉覆面、鬼嫁娘的传说,造成这些恐慌的目的就是要杀人,而且这三个道具背后的故事都是有着相似之处的,所以我才有了这个大胆的设想。我想杀手的杀人灵感和手段也是来自于同一个故事根源。”
在野外过了大半夜,两人冷得几乎麻木,若非得了两棵大树挡风,人都会冷挂掉。但此时盘长生顾不得休息,马上要奔赴医院,晨雅里的古怪举动让他疑惑。
他走在谷清阳后面,悄悄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紫檀木屑残留在了袖子里,此刻尤为刺手。再往身上袋子摸去,那几页书稿早已不翼而飞。
“我从井口上来后,真的昏迷了大半夜?”盘长生语气冰冷。
谷清阳回转头,看见他下巴的胡楂都冒出来了,泛着青,眉宇间全是疲惫,让她不忍。
她温柔地笑着说:“傻瓜,看把你累得,你刚爬上来就昏过去了。”
“好,很好!”盘长生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
谷清阳心一颤,哀伤漫过眸子,只呆呆地跟着他走。
第七章 校园惊魂
清晨,医院里冷冷清清,泛着一股医院特有的药水气味,透着晨雾漫过人的鼻子刺激着人的神经。
走进病房,只见晨雅里正好端端地躺在病床上。
“她一直没醒过?”盘长生皱起眉头问看护她的两名警员。
“是的,我们一直在守着。”
“李成从小是孤儿,而妻子也在很多年前过世,无儿女,所以失踪后并没引起注意。”一名警员不忘汇报其他消息。
晨雅里一直没苏醒,难道昨晚真的只是在梦里见到她?不可能,他手捶香几时留下来的木屑就是证明。现实与梦幻之间如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盘长生的意志,让他的精神状况越加混乱。
“继续严加看守。”盘长生对他俩递了个眼色。
离开医院,胡乱用过早点,盘长生就开始要谷清阳交代问题。
谷清阳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坐在小店子里喝着豆浆:“既然李教授有留线索给你,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去找出谜底,我的样子一看就是无害的,我也是为了自保才会举动有些古怪,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我也不逼你,只问你一件事,诡门关在哪里?”盘长生眼神冷漠,那双冷酷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谷清阳一怔,被他的眼神震慑住。她鼻子一酸,有些委屈:“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只去过一次,不,确切地说我在梦中去过一次……”她的声音在颤抖,“那是一场噩梦,梦里的女人有如鬼魅,是她让我跳的避神舞,不然我会死,会如陈晨她们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梦里去过?”盘长生反复咀嚼这句话,半晌才说,“你说清楚具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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