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苟定远无意间说起钱剑锋找过他,李成忽地想起地图的路线,于是借失踪来躲避谋杀,更想尽快找到钱剑锋。
于是,李成在校志室翻找了校志,里面提到了归月善堂,但归月善堂是很隐匿的,明面上大家能看懂的只有善学楼。他不放弃,在善学楼附近观察,发现其实这一带都是风水宝地,按堪舆术来看,附近山峦起伏连绵是个龙脉所在,而且龙头直插地底,是个地龙,于是他从后山古井里下去探寻,果真发现了明墓所在。
这个明墓的走向还非常奇怪,四通八达,最后通到了李成的办公室和图书馆。而苟定远给李成看的图案是一组类似植物藤的镇鬼符线符,其植物藤环绕方式像极了北方星宿组成的龟蛇图,那是玄武,坐镇北方。而后山这一带的外形就很像那个图案,于是李成找到了诡门关那条旧路上。
但那时却出现了怪事,李成在诡门关冥器铺里遇到了鬼魅。那民国时的旧路已荒废到只剩一条破烂的过道,所有的房屋都差不多只剩下顶梁柱,那间诡门关也不例外,烂得只剩了一楼,进去里面更是呼吸不畅,灰尘满屋。
里面连鬼影都没有,但一想到陈晨说起是从诡门关里得到的《晚清异闻录》一书,李成就打了个寒噤。除非陈晨遇到的是鬼魂,这里哪有半点人留下来的气息。他在外堂里堂都看了看,后来那双红嫁鞋出现了,就停在门外边,那是个穿着绚丽旗袍的女人,正冷冷地盯着人看。李成吓得失去了魂魄,他身子一晃,手碰到了外堂的案桌,紧紧抓住了案桌一角。像是听到了一声叹息,他猛地回头,破开的屋顶投下了一缕月光模糊地照着他的身后,太师椅上坐了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人也穿着绚丽的旗袍,幽幽地抬起了头,和站在外面的女人很像。
他回头,门外哪还有人。他看着那女人站起来,向他伸出枯白的手,他跌撞着跑出去,神志早已模糊,连翻身掉进了古井也不自知。过了许久,他醒来后沿着井底爬,连他自己都很意外,居然是在这样误打误撞的情况下找到了归月善堂。
“可以说你们是在我的基础上找到了这里。”李成大大叹出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上去的?这里离地面这么高。”谷清阳全是不信。
盘长生把地上的软钢鞭递给谷清阳:“靠它。”
“咦,怎么这么眼熟?”
“嘿,那是老子偷这小子的,我看着好使,所以找了个神偷手趁着他去京博时,在门口街上趁着人多偷的。”
“难怪我们刚才上来时,有这么好的工具他也不用,我那时还纳闷呢。”谷清阳笑起李成是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我根本使不惯这东西,还是他第一次来找我问话,拉开斜包时我一眼看见就知道是好东西,也就打了个坏主意。”两个人吵吵嘴倒也热闹。
整件事里,苟定远充当了什么角色?他为何会有和《晚清异闻录》一书相关的东西?每一个遇到危险的人,身边都会出现红鞋,又是为什么?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找到钱剑锋和沈笙,拖得越久,他们也就越危险。
趁着还没天亮,盘长生带了李成出去。他们商量好,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李成出现为好,就当他仍在失踪,甚至已经死了。
偌大的校园里没一个人走动,连课也没人上了。盘长生与谷清阳早已是饥肠辘辘,又渴又乏,只想往宿舍走去,倒头就睡。
但一路走来,可谓是人迹罕至,连平常最热闹的阶梯教学楼都空空的,只有一个班在上课,但学生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课堂上了,不断地看着时间。
“学校可能又有事了,你快回去休息,我去看看。”盘长生说道。
“咱俩在沈家已经歇过了,现在还是搞清楚校园的事要紧。”谷清阳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盘长生停下脚步,看向她。阳光洒在她头上、脸上、眉上、眼上,掩不住的一丝倦怠与憔悴。她乌黑的青丝透着光越发亮了,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
风吹着,她额边的几缕绒发随风轻抚着脸庞,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想拨开细细的、毛线团一般的小小绒发。
“先回去休息,我下午找你。”他说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毛毛的绒发撩拨着脸,更痒了,她忍不住“咯咯”轻笑了起来:“你弄得我痒痒。”
她抬眼,看见他弯弯的笑眼,窝着一池的爱怜。她点了点头,也就自个儿往宿舍走。
“小心一点,如果觉得心慌气促,记得播放《清心小谱》。”盘长生把一张音乐碟交给了她。
分手后,谷清阳懒懒地回到了宿舍。宿舍的三个女生醒了,但仍窝在被子里,小猫玲珑倒热情,从猫窝里出来,跳进她怀里撒娇。
“玲珑啊,玲珑,如果我是你就好了,天天黏着他,往他怀里钻。”
大家一听都笑了,徐徐红着脸说她:“你已经是天天都黏着你的那个他了啊!”说着用手指了指墙壁,隔壁就是盘长生的房间。
绯红漫上谷清阳的脸,一直红到了颈上,雪白的颈项,看得见细细的、青色、蓝色的血管,那样透明,透明得连那抹红也多了分晶莹。
大家瞅着她有趣,一心想逗逗她,还是林七月替她解了围:“我们就别逗她了,都散了,都散了,爱干吗干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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